时初正站在花坛边上,听了她这话后,差点一头栽下去。
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
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而且还是来问他,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没太明白。”
苏千辞有些犹豫,思忖了一下后,还是瞒了于然怀孕的事儿。
虽然时初也是自己人,彼此知根知底,但看于然那态度,像是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她怀孕的事,不然对于那个男人她也不会缄口不提,甚至落荒而逃。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随便问问,前两天她在我这儿帮忙,感觉她有心事,猜测她是不是交男友了。”
时初心里咯噔了一下。
少女跟女人的差别,寻常人看不出来,但苏千辞医术精湛,而且阅历深厚,绝对能看出来的。
这么一想,他又开始心虚了。
不过到底是时家的太子爷,还是有些城府的,不会轻易表露情绪。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知道的,那女人比较古板,比较饱受,而我常年游戏人间,她向来对我嗤之以鼻,
我们虽然都在帝都,但很少见面,更别说交流了,不过她都奔三的人了,比你还大两岁,有男友不是很正常么?”
于然确实比苏千辞还要大两岁,但苏千辞传授了她医术,她以师礼相待也是应当的。
授业之恩,无关乎年龄的大与小。
“这样啊,也罢,等我回头去帝都了再细问她吧,你好好稳住东南亚那边的情况,我尽快赶过去。”
时初的心是虚的,如果要是让苏千辞知道他禽兽不如,睡了自己的师姐,一定会弄死他的。
眼下见她没往下追究,松口气的同时还不忘挂电话,“我还有事,先挂了哈,回聊。”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切断了通话。
挂掉电话后,他开始回想一个多月前的那晚,怎么就喝醉酒了呢?
喝醉酒也就算了,怎么就跟女人发生关系了呢?
跟女人发生关系也就算了,为毛好死不死睡了自己的师姐呢?
而且那女人还老没趣了,平日里他最不想与之打交道的就是她。
所以他那晚是怎么直起来的,怎么就跟她稀里糊涂的那啥了???
在花坛边蹲了片刻后,他犹豫点开屏幕,找到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还不等通讯连接,他连忙挂了。
可过了几秒后,他又鼓起勇气继续拨,拨出后又挂掉,反反复复数次后,他直接扒拉下了脑袋。
有些心累。
这辈子大概都没法面对那女人了。
之前虽然交流不多,但好歹是同门,如今出了这事儿,连最基本的关系都没法维持了,想想就操蛋。
就在他彻底颓废,准备回去蒙头大睡一晚上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屏幕上跃动着熟悉的名字。
刚才拨了那么多次,有两次没来得及挂断,通讯连接上了,所以对方有未接来电的提示。
她这会儿打过来,瞬间让时初更加的手足无措了。
果然,喝酒误事,他以后再也不敢贪杯了,血淋淋的教训啊。
恍惚间,铃声已经响了几十秒,即将自动挂机。
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强压下紧张划过了接听键。
为了不让彼此尴尬,他难得喊了声‘师姐’。
话筒里传来于然淡漠的声音,“我去见了师父,她有些起疑了,估计会给你打电话询问情况,你别说漏嘴了。”
时初一听这话,稍微松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不太想负责的,哪怕对方是师姐,他也不想娶一个毫无感觉的女人。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然后于然的声音直接变得冷漠,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咱们本来就没发生什么,我过去几个月里一直都待在实验基地内,不曾出门。”
时初彻底放了心,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犹如劫后余生般唏嘘道:“那就好,那就好,
为这事儿,我还担心受怕了一个多月呢,那咱们说好了哈,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回应他的,是无情的挂机声。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时初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瞧着态度,怎么像是生气了?
唉,不管了,这一页彻底揭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
嗯,就这样。
…
温知音的手术非常成功,麻醉一散她就醒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脑部的原因,所以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东西。
这也许是手术的后遗症,也许是脑部的血块停留太久,影响到了她的记忆,总之她现在这样,跟失忆没什么区别。
病房里有摄像头,当温先生在客房里通过液晶屏幕看到女儿的状况时,不但没有丝毫的失望,反而笑中带泪,一个劲的说‘失忆了好’。
失忆了,不用面对母亲惨死在她面前的残酷真相。
失忆了,也不用面对父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消息。
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