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东南,乌江北岸。
杨烈率领播州杨氏的主力部队,屯兵在乌江北岸。
播州杨氏日常保留部队就有万人上下。这一次为了对抗朝廷军队,又在播州进行了动员,武装新兵。目前播州杨氏拥有五万人左右的部队。
杨烈亲率三万主力。
“那些安抚司和军官司的部队动向呢?”
杨烈在自己部下面前自信满满。
这几天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情绪。相反和自己的属下将军谈笑风生。
但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的。
毕竟播州杨氏一隅之地,几十万人的地方,对抗拥有一万万百姓,上百万军队的大明朝,怎么看都是鸡蛋碰石头。自己这边虽然带了三万人,但对面的部队可是超过了六万人,是播州杨氏的一倍之多。面对这么多的部队,杨烈当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表面上的镇定,是为了保证自己军队的士气。
“宣慰使,你的想法是对的。水东宋氏、重安司、黄平司、白泥司、葛彰葛商司、余庆司、容山司这些地方都接受朝廷命令起兵,但动作缓慢。有些部队更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等着我们和马永部队打起来。”
杨烈手下第一大将杨冲,心情很是不错。
本来面对明军心里七上八下。
但现在的一切都按照杨烈的预想走,因此杨冲对于自家大公子是越来越佩服。就跟杨烈分析的一样,土司部队虽然接受朝廷的命令,带了不少部队过来。但他们的部队动作迟缓。一个个都不愿意和播州杨氏的部队打仗。他们都在等着朝廷部队和播州杨氏先打起来。根据他们之间的战争情况来选择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这样播州杨氏的压力大减。
马永的部队不过两万人左右。
“马永的部队到了哪里?”
“离乌江有三十里左右的距离。看他们的行军速度,明天才能够来到乌江。”
“马永名气很大,没想到动作这么慢。”
杨烈摇头。
心中有些不踏实。
马永的名声,杨烈是听说过的。马永早年就是边疆地区赫赫有名的将军,和蓟州总兵周尚文平起平坐。嘉靖八年的时候,更是率兵和土默特部落血战。最后虽然是一场惨胜,但没有人觉得马永有什么问题。
因为那可是在草原和土默特部落硬碰硬。
土木堡之变后的明军,基本上所有的胜利都是偷袭敌人获得的。很少硬碰硬当中获得胜利,特别是骑兵部队之间的硬碰硬。也因为这场胜利,马永才获得了丰州侯的爵位。
一直以来评价马永都是防守稳健,善出奇兵。
可是这一次马永部队的速度太慢。本来杨烈还以为马永的部队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乌江,然后强渡乌江。可是没想到马永的部队,这都已经好几天了,竟然还没有到乌江。
想不明白。
“徒有虚名罢了。”
杨冲冷笑道:“这些年朝廷在北边战场上表现一直不好,被蒙古人摁在地上揍。土木堡之役,朝廷惨败,从此面对草原部落更是一败再败。这些所谓的边军名将,也就是听着好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战果。杀几十人,就大吹特吹,说是大捷。就这样的战绩,也好意思吹。播州这个地方,除非是本地人,外来人想要在这里行军打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看马永的行军速度很是正常。”
大明朝从成立开始,历来最重视的就是边军。
就像是杨冲说的那样。在边军和草原部落打仗,斩获几十首级,那都是一等一的功劳。如果是斩获上百首级,那必然是少有的大捷。甚至是轰动朝野的大捷。
但在西南不一样。
在西南不少将军,打一仗杀伤几百敌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甚至很多将军,在西南打仗,动不动就俘虏上千人。可是这样的战绩,朝廷大员根本不放在眼里。
边军那些将领,也是看不起西南出身的将领。
这让西南这些将领也是非常不满的。你们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你们。
杨烈笑笑。
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马永既然名气如此之大,甚至被朝廷封侯,必然不是小角色。不能等闲视之。”
“是。”
杨冲没有辩解。
因为杨冲很信服杨烈。
杨烈用马鞭指着乌江道:“这就是我们的天然屏障。朝廷军队有火炮,一定会炮击我们的工事。让我们的人修好工事,除了木头也用石头,不要被他们的火炮轻易击毁。只要挡住了他们的火炮,他们就不可能渡河成功。只要他们敢坐船渡河,我就半渡而击。投石机都安装了?”
“宣慰使,你放心。都安装好了。”
“把他们隐蔽好。等朝廷军队渡河的时候使用。”
“是。”
娄山关、乌江天险,就是杨烈最大的底气。
自古以来,想要攻克娄山关和乌江,那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两个地方,都是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只要守住了,播州就能够安然无恙。
“也不知道另外两边如何了。”
杨烈不担心自己这里。
因为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