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在高岳的眼中读到了:“放弃我,我不要你死”。
在高岳闭上眼的前一刻,翠儿读到了“真子姐姐……”
真子姐姐?
高岳,这是你在临时前的忏悔吗?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我又怎么能让你轻易死去。
我姐姐的仇,我要亲手报,我发了誓要好好折磨你的。
你要死,也必须死在我的手上。
在此之前,你不能死。
翠儿用力的蹬着腿,以缓解脚上抽筋的状况。
努力的支撑着木桶,不让自己沉入水中。
幸好,还有木桶在,可以借力。
落水时间虽短,却将两人的精力都几乎耗尽。
沉重的金襴衣服,将高岳与翠儿往井下拖去。
一个晕倒的人,是全身软绵绵无力……以及无处借力的。
翠儿用身体顶住木桶,努力让高岳的上半身趴在木桶上,双手在他的腋下将他用力抱住,借着木桶的浮力不让高岳沉下去。
此刻,他们虽隔着木桶,但高岳的下巴,枕在翠儿的肩上,两人贴脸相对。
木桶被夹在两人之间,以助浮力。
翠儿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一天,竟然会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仇人,竟然这样拼死的,救自己的仇人。
高岳的脸色,已经变成酷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翠儿心紧紧的揪着,竟有点痛,要快,更快点,一只手将高岳抱紧,另一只手伸手去解他腰间的腰带。
她不愿意放弃,为求自救只能这样,不把厚重的衣服脱下来,高岳在水中根本不能浮起来。
水中脱衣是比较难的,衣服重重叠叠,沾了水之后粘在身上,令高岳的身体不断往下坠。
翠儿既要将高岳的衣服脱下,又要防止高岳滑落水中,还要努力不让自己坠入水中。
而她的腿有不适,让她不能游动,翠儿还不忘大声的呼救。
这里地处偏僻,加上身在井中,声音无法传出去,叫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听到。
看来唯有等田井来找他们,才会被发现。
不知道,能否等到救援?
还是最后等到的是,被别人发现他们的尸体?
这一切真让翠儿筋疲力尽,如果没有木桶可能他们早已经淹死了。
正在她努力去脱高岳那沉重的外衣时,井上边传来一个声音:“女色魔,居然在井中行这苟且之事。”
那声音……那声音……竟然是蝶舞。
果然,翠儿见有人从井中探头向下看,虽然背着光,一时之间看不清样子,但不是她又是谁呢?
翠儿已经顾不得生气,此刻蝶舞是唯一救命的生机。
翠儿也顾不得与她斗嘴,更顾不上去想,她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现在救命要紧。
翠儿仰头大叫:“我和宗长大人在井中,快救人啊!”
蝶舞哈哈大笑说道:“我说了吧,总有一天你要来求我,你若求我,我便救你。”
只听蝶舞说道:“怎么不肯开口求我吗?好吧,你就留在井下等死吧!”
她说完,竟然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至少她应该给翠儿说话的时间,但她连听也不听,转身就走了。
好狠心的女子,昨晚还对宗长情意绵绵,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翠儿在井下,背着光看不到蝶舞的眼睛,读不到蝶舞的心意,对她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但听到蝶舞离开的脚步是迅速远去,翠儿心中大惊,急忙大声的叫道:“我求你!我求你!求你救宗长大人。我求你!救宗长大人。我求你!我求你!快回来……我求你!……”
她性格倔强,生平从不轻易求人,如今为了高岳狠下心去求蝶舞,心中不知道有多难受。
翠儿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句“我求你!……”,蝶舞却始终没有回来。
此时,高岳已晕了过去,翠儿心急如焚,她也自知体力难以坚持。
她用尽全力,用力地拉扯着高岳的衣服,终于将他的衣服扯开,只是连寝衣也被拉开了,翠儿的指甲也在高岳身上划出了好几道伤痕。
但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衣服虽然被拉开,要脱下也不易,高岳趴着木桶上是不能将衣服脱下的。
如果不将那沉重的衣服与高岳分离,时间久了恐怕自己体力不支,会一同沉下去。
唯一的办法是离开木桶,尽快将高岳的衣服脱下。
翠儿努力将自己双脚伸直,让抽筋的部位拉紧,令脚不再抽搐。
然后将那木桶推开,将高岳的下巴托在自己的肩上,迅速的将他的衣服拉扯下来。
虽然男女有别,虽然二人相抱是肌肤之亲,虽然将高岳的衣服脱掉是大不敬,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一边脱掉高岳的衣服,一边仍大叫道:“蝶舞,我求你,我求你,快救宗长大人。”
高岳连同衣服,是那么的沉重,没有木桶的浮力支持,将翠儿压得透不过气来。
真的透不过气……
翠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