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有问有答,汪渊和汪老夫人有兴趣问,赵老大觉得他们是汪泽然的爷奶,不是外人,一点也不设防,毫不保留地全部说给他们听。 三个人相谈甚欢。 赵老大正眉飞色舞地说着汪泽然在逃荒路上的英勇事迹时,屋门被推开了,一群人鱼贯走了进来。 洪亚欣、四盛、鲁有庆、黄氏等人一进屋,就对汪渊和汪老夫人行礼道:“见过老太爷、老太太。” 赵老大见了诧异地张大了嘴,他们对汪泽然的爷奶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地行礼?他有些无措地站了起来。 汪渊摆手让大家免礼,汪老夫人拉了洪亚欣的手,笑呵呵地道:“欣儿,怎么嫁了人就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 洪亚欣被打趣,脸涨红了,“老太太,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怕您烦我吗?您要是不嫌烦,我天天到您那里报到去。” 汪泽然上前道:“祖父、祖母,你们怎么来了?我过两天就回去看你们了。” “我们来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感谢你姨父的。”汪渊说着把目光落在四盛身上,“这位就是叶秀才吧?” 四盛忙拱手道:“我是叶四盛,不敢当老太爷的谢字。” 汪渊和汪老夫人是打心底里感激四盛的,两个人一致认为,要不是四盛在汪泽然走投无路时收留了他,汪泽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了,说四盛是汪泽然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还有,要不是四盛的启发和教导,当时那么顽劣的汪泽然绝对不会变得如此上进。 在汪家二老心里,汪泽然现在既懂事又懂礼,还知道体贴长辈、感恩他人,这些都是四盛引导的结果。 就这样,汪渊和汪老夫人感恩四盛,感谢与汪泽然一起患难与共的众位乡邻,便放低了姿态与大家谈笑。 宅子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汪渊的身份,只把他们当成汪泽然的爷奶来待,大家一起吃起饭喝茶,也是轻松热闹。 汪家二老的这次来访宾主皆欢。 汪渊对四盛的印象很好,汪老夫人则对时刻被汪泽然拉在身边的素雪印象深刻。 一个很漂亮很乖巧的小姑娘,进退有度、举止大方,也只有叶四盛才能教养得出这样的女儿。 从此后,汪渊和汪老夫人便不止一次地来宅子里看看汪泽然,跟大家伙聊聊天,每次来都衣着朴素、轻装简行,这都是后话。 汪泽然能处理好和祖父母的关系,却对素雪有些力不从心。 他感觉自从坦白了自己家里的真实情况以后,素雪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虽然表面上,素雪还是照旧跟他一起读书,一起做事,甚至在祖父母面前也会顺着他行事,但汪泽然就是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汪泽然知道素雪对他的刻意隐瞒很不满,便一遍一遍地给她解释自己的想法,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原谅自己的过错。 可素雪总是淡笑着道:“我知道了,你说得很清楚了。”素雪是笑着的,但汪泽然却感觉得到那笑有那么不真实。 他跟她之间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东西,那东西看不见又摸不着,但偏偏他就是能感觉得到。 这让汪泽然又无所适从,心里难受极了。 “雪妹妹,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素雪道:“你都重复好多遍了,我相信你。天不早了,你快温书去吧。” 汪泽然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倔强地道:“雪妹妹,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待你的。” 最让汪泽然欣慰的就是永安了,他知道内情后面上表情变都没有变一下,素雪问他,“永安,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永安奇怪地看了素雪一眼,“你想让我说什么?哥哥还是以前那个哥哥呀,有什么不同吗?” 素雪淡笑着点着头,心里却升起莫名的惆怅,不过,她可没有那么时间去悲春伤秋,筹备织布纺的事让她整日都忙得昏天黑地。 四盛跟鲁有庆、张屠户、赵老三他们也早出晚归地去郊外看田地,他们准备在京郊买一座大庄子来经营。 随着会试时间的临近,汪泽然也没有精力考虑别的了,一心一意地埋头读书。 等考完了试,汪泽然仍旧住在白菜巷的宅子里,还是过几天去别院探望一下祖父母,绝口不提回家的事。 大家似乎也忘了这个茬,任他日日跟着素雪一起去织布坊帮忙。 织布纺租在一处胡同的最里边,有些偏僻,但离大家住的宅子却很近,走路只需要一刻钟就到了。 大家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