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道:“随心哥,你们还不知道,咱们的新营生也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又得分出些人手来,咱们现在是缺钱,但更缺人手和劳力。”. 赵老三点头道:“这样说起来,倒不如把这些重体力活交给万家去干,他们不但有自己的人手,还比咱们在行,建起墙来比咱们自己干得更快更好。” 四盛笑道:“行呀,赵老三,还能想到这一层呢?” 赵老三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其实,我媳妇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她说咱们现在地里的活干不过来,如果有足够的银子,不如请些短工来帮着咱们干,也不至于误了春种。” 随心打趣道:“还以为你小子长进了呢,却原来是听你媳妇说的。” 赵老三嘿嘿笑,“我媳妇也是随便说说而已,咱们现在还没挣到钱,也不能随便请人打短工是不是?” 是呀,一切都困在一个“钱”字上,也不知道鲁有庆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带回来点好消息。 四盛晃了晃脑袋,看着正在驾车的赵老三的后脑勺笑道:“老三,你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 赵老三茫然地回头,“我还没学会几个字呢。” 四盛举了举手掌,“四两半?嗯?” 素雪和汪泽然凑到车辕边,靠近赵老三问,“赵三哥你老实说,是跟谁学写字来着?” 汪泽然故意道:“你该不会是跟赵六哥学的吧?” 赵老三矢口否认,“才不是呢,那小子也不会写几个字,哪里有我媳妇懂得多?” “哦——”车上的几个人都拖长了声音,戏谑地看着他。 赵老三被大家“哦”得耳根都红了,头也不敢回,手脚慌乱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差点把车赶到沟渠里去,引来大家的一片笑声。 马车回到东坡时,牛智信还没从田里回来,四盛便拿了锅、盆、面板等物,与素雪、汪泽然去白糖作坊里接着试做点心:白糖饼和老婆饼。 老婆饼做得很成功,但白糖饼又做酸了,这次可是特意让最擅长蒸干粮的王老太给发的面。 四盛尝了一口道:“甜味倒是挺足的,可惜压不住酸味。” 王老太皱着眉硬是吃下去了半块,“我再做一次,这次只用一小碗米粉试试,不会浪费太多的。” “娘啊,还是明天再试吧,现在发面,就得半夜起来看,到天亮再做的话,又该发过劲变酸了。” 王老太干劲十足地道:“没事,你晚上睡你的觉,我看着发面,等发到位了,再叫你起来就是。” 四盛劝道:“那你晚上就睡不成了,熬坏了身体怎么办?咱还是明天再做吧,不在乎这一个晚上的时间。” 王老太坚持道:“我年龄大了本来就没有瞌睡,打个盹就醒了,刚好看着发面。” 四盛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了。….吃完晚饭,天还没有黑,素雪拉着汪泽然、三小子几个神神秘秘地跑到作坊后边,不知道玩什么去了。 四盛便去了牛家,见牛智信还没回来,索性也不等了,直接去田里找人。 出了宿营地,在远处空旷的田野里,一眼就能看到汉子们扶了犁在耕田。四盛目测了一下,只今天大半天的时间,汉子们已经耕出了四十多亩地。 四盛正数着,见两个人牵着牛正从田埂上往小路上走过来,等走近了,才认出来,那是牛智信和大盛。 四盛忙走上前跟两人打招呼,接过牛智信手里的牛缰绳,道:“信叔,你歇会儿,我来吧。” 牛智信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今天在田里忙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一定累坏了。 牛智信也不跟四盛客气,把牛交给他牵着,自己走在旁边,道:“咱们九家人就只有这两头牛,它们今天可是出了大力气的,牵回去好好让它们歇着,明天还得出工呢。” 四盛指着田里耕地的骡子问:“它们也该回了吧?” 牛智信道:“那些骡子都是刚套上的,明天早上才能回去歇着。” 四盛惊讶地问,“信叔,夜里也要耕田吗?能看得见吗?” “夜里也得干呀,咱们就借到这六架铁犁,村里人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回去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在还回去之前,争取能把所有的地都翻一遍。” 牲口拉犁耕地明显比人工挖快得多,现在他们还有闲着的牲口,就缺在铁犁上。 四盛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从各家收点银子,买几架铁犁回来用。 牛智信见四盛不说话,笑道:“四盛别担心,夜里耕地没有一点问题,除了扶犁的人,前边又给加了一个牵牲口的,另外,我还让人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