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和强子听了小夫妻的话心里一惊,忙打听详情。
那对小夫妻也是逃荒的,因为路上有事耽误了,没有跟上村里逃荒的大部队。
小夫妻说,他们急于追赶村里人,并没有留意路上的情况,等快走到三羊镇入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镇子里传出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夹杂着纷杂的哭喊声和喝骂声。
两人惊疑之际,才发现路上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已经看不到其他行人了。
夫妻俩吓得赶紧躲进路边的灌木丛,女子胆小当下就软了脚,在灌木丛里半晌都没法挪动,遇到随心两人时,小夫妻才刚往回走了一小段路。
等小夫妻离开以后,随心和强子也没敢继续往前走了,两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先返回宿营地再说。
刚想要回转,随心忽然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只得走到灌木丛深处去解决,可等他完事后出来,却不见了强子。
“我把周围找了个遍,又在原地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强子。”随意垂了眼眸道:“只是……不敢进到三羊镇里边找。”
四盛有些头疼,鼻子也不通气,他甩甩头,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去方便的时候,那小两口在什么位置?”
“他们早就走了,走了大概有一刻钟了。”
四盛点头,接着问:“你在拉屎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周围一直都静悄悄的。”
“那出来以后,在强子等你的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随心想了想,肯定地摇头,“没有。”
四盛没有了思路,种种迹象表明,强子可能是自己离开的,而他最可能去的是三羊镇。
四盛没有想明白的是,强子非常清楚三羊镇此时可能正被山贼洗劫,怎么可能一个人去那里冒险呢?而且还是在没有向同伴打招呼的情况下。
见四盛沉默,牛智信叹气道,“王猎户还不知道这事呢。”
随心自责道:“都怪我,怎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去拉屎呢,如果我跟强子在一起,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要是那样,或许两个人都回不来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四盛右手食指与中指夹起,抵在唇边做吸烟状。
牛智信和随心都看着他的动作不敢说话,怕打断了四盛的思路。
此时,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样。
忽然,传来一阵喧嚷声,几人猛然抬头,就见王婆子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他信叔,四盛,强子真的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王猎户跟在王婆子身后边追边劝,“老婆子,你别听人乱说,肯定没有啥事。”
王婆子不理会王猎户,一眼就看见蹲在地上的随心,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问:“随心,你回来了?强子呢?强子是不是也回来了?他在哪里?”
随心自责地垂下头,不敢看王婆子。
见随心的表情,王婆子似乎猜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随心的衣服:“随心,你怎么不说话,强子呢,他去了哪里?啊?”
王婆子一阵摇晃,随心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强子找不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王婆子手一松,就瘫软在了地上,刚才的泼辣劲荡然无存,眼睛木木的,嘴里只喃喃道:“真的出事了,强子真的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王猎户站在王婆子身后,看到现场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到随心的哭喊,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人忙把王猎户和王婆子扶起来,安顿他们在石头上坐了,牛智信如实地向两人说了情况。
“随心已经在周围找过了,没有任何打斗和强迫的痕迹,强子应该……”牛智信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王猎户老两口。
王猎户就强子这一个儿子,要不是强子经常打猎,武力值和观察力都比其他人强些,人也足够机灵,牛智信是不会选他去做最危险的探路工作的。
看到王猎户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而王婆子却不断地重复着“强子找不到了。”牛智信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信叔,四盛,你们得给我们个说法,拴柱爹不能就这么白白丢了。”
一个高昂尖锐的声音刺得大家耳朵嗡嗡直响。
古氏怀里抱着小妹,一手拉着拴柱,一路大喊着走了来,她身后跟着一群人,看样子六家人都被古氏的大嗓门带到这里来了。
看到牛智信和四盛严肃的表情,古氏一时有些气弱,可看看手里的孩子,就又扯着嗓子喊起来。
“信叔,四盛,拴柱他爹就这么白白地不见了?他可不是为我们一家,他是为六家人去探路的,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呀。”
见牛智信和四盛两人都没有说话,古氏心里底气更足了,他们这是理亏了。
“这一路走来,我们王家可全靠栓柱他爹呀,顶梁柱没有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
后边跟着的人们见领头人不说话,也不敢出声,都默默地站着静静地看,眼里大都充满了同情。
古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泣一把泪地哭叫着:“以后谁来推车,谁来伺弄牲口,谁来背孩子哟,我们这孤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