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脚地上去把翠香和拴柱两人拉开。
拴柱的眼窝被打青了,翠香脸上也被划了一道红印子。
翠香被几个人拉着犹不服气,散乱着头发喘着粗气道:“加上被小妹拿走的那只,小香就抓够二十只蚱蜢了。”
拴柱更憋屈,一个男孩子被女娃子按在地上打,他咬着嘴唇憋住眼里的泪不吭声。
小香道:“拴柱哥给小妹抓的也差一个了,小妹也想……”
对上翠香吃人的目光,小香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原来都是蚱蜢惹的祸,素雪忙挥挥手道:“行了,没抓够没关系,把手里的蚱蜢给永安,大家都来听故事吧。”
孩子们欢呼一声,纷纷围着永安交蚱蜢。
素雪带头盘腿坐在草地上。
翠香对着拴柱哼了一声,坐在了素雪身边,“俊妮,你要讲什么故事?”
栓柱见大家都去围着素雪坐了,偷偷抹了把眼泪,抱着小妹坐在了人群边上。
见孩子们都团团坐好,素雪开讲了,“今天给大家讲个蚱蜢和蚂蚁的故事,从前……”
这是伊索寓言里的小故事,素雪很会制造故事的气氛,孩子们的情绪被她调动起来随着故事起伏。
“夏天,蚱蜢天天在草丛里弹琴,吱吱……”
三小子远远地躲在树后偷听。
可在素雪的声音随着故事情节忽高忽低,在低声说的时候,三小子竖直了耳朵也听不清楚,他不由自主地向着声音的方向靠近再靠近。
“秋天到了,西北风呼呼地吹,”孩子们正听得入神,素雪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讲了?大家顺着素雪的目光,看到三小子已经走到了人群中间。
小妮看看素雪,又看看三小子,开口道:“三哥你没有抓蚱蜢,不能听三姐姐讲故事。”
三小子把放在背后的手拿出来,举到大家面前,是三串蚱蜢。
素雪问:“三小子,你也想听故事?”
三小子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道:“你说抓二十个就能听故事,我这有三十多个了。”
素雪接过蚱蜢,“好,你坐在永安边上听吧。”
三小子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素雪,就这样?
听故事的孩子们却不耐烦起来,翠香催促道:“三小子快坐下,俊妮你接着讲,下来怎么样了?”
这些孩子们只听过爷爷奶奶讲些嫦娥之类的神话故事,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
等故事讲完了,大家还坐着不起来,缠着素雪再讲一个。
素雪只得再讲,连着讲了三个,直到大妮来喊人吃饭,大家才放过她,临散场还不甘心地问:“吃完饭我还能抓蚱蜢,你再讲吧?”
在大妮的连连催促下,孩子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见四盛他们还没回来,素雪就没有去空间,只带着永安吃叶家做的大锅饭。
两人刚吃完放下碗,就见三小子满头大汗地跑到素雪面前:“三……三姐,给你,我又帮你抓了这么多。”
素雪看着满满的几大串蚱蜢,笑道:“谢你了,三小子。”
三小子眸子闪着亮光,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道:“三姐,那你以后都让我听故事了?”
“我从没说过你不能听故事呀。”
三小子一顿,随即大叫一声,一蹦三尺高。
大盛过来放碗恰巧看见这一幕,训斥三小子道:“三小子,你又想挨打是不是,刚又跑哪胡闹去了,饭都不吃。”
三小子就像老鼠见了猫般,“噌”一下就躲到了王老太身后,探着头道:“我现在就吃。”
王老太护着孙子,支开大盛,“你快拉牲口去饮点水。”
三小子是个淘气的,难得能对俊妮和气,王老太乐见两个孩子相处融洽。
见素雪带着永安又去了草地,三小子呼噜几口把饭扒进嘴里,拿着杂面饼就追了过去。
叶家这边其乐融融,那边,古氏却拉着栓柱气冲冲地找上了张屠户媳妇。
“张嫂子,你看看我家栓柱都成什么样了,你今天非得给我个说法。”
张家往日里有什么事都是张屠户出面,后来张富和翠香也时常与村人打交道。
张屠户媳妇平日里只在家做家务,很少在村里露面。
虽然她不像其他村妇那样经常去东家西家串门子,但在坡底村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因为长得漂亮,村里一些人背后称呼她花嫂子,花婶、花大娘,意指张屠户媳妇像花一样好看,后来“花”竟成了她的称呼。
村里人对这个漂亮的媳妇充满了好奇,见她怎么样都好看,有些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暗暗效仿她的衣着打扮,甚至是行为动作。
有个不知真假的说法一直在村里流传。
村头一家闺女有段时间老是甩头,做娘的就打闺女,“甩什么甩,把财运都甩没了。”
那闺女理直气壮地说:“我昨天去张家,看见花嫂子就是这么甩刘海的。”
那闺女的娘就不说话了。
后来村里几个小闺女都养成了甩刘海的习惯。
直到现在要是见谁家闺女甩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