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死死地盯着关上的门久久出神不肯离开，曾小云拉她的衣角：“走吧。”
来的时候踏着厚重的黑色地毯是来悄悄作战的，走的时候像是故意给灰溜溜的离开做体面用的。
脚底下无声，只显得心里澎湃起伏。
曾小云听到身后的小凌走着走着停下来说：“对不起，小云姐，我还是给搞砸了。”
曾小云扭头苦笑：“我想过最后结果有可能不成，但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傻瓜，咱们不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你还说要牺牲你来保全节目来着。”
“我早该想到他提出什么减肥的甜品就是为了搪塞我们的！根本就不是真的给我们机会跟麦冬冬争取！”小凌委屈巴巴地咬唇，快要哭出来了，“我就是一想到麦冬冬这个绿茶婊到时候踩在小云姐头上颐指气使落井下石的样子我就不爽。你今天又打了她一巴掌，到时候她肯定把你往死里弄……”
老大的人了，说哭还是哭出来，嚎啕大哭的那种。
曾小云拉着她快走从走廊里出来到转角的电梯处，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快点，把眼泪憋回去，你是要把保安都招来让我们上新闻吗？”
小凌被曾小云奶凶奶凶地提醒后瞪大眼睛，强行把眼泪咽回去改为抽泣。
曾小云看她这个样子，既心疼又无奈，拍她后背安慰道：“不是老话说得好吗？天无绝人之路。没有卢泽明，我们就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曾小云哑口无言。
其实安慰是最没用的东西，只是情绪之间的一个过渡。
小凌这么问，不是真的不知道曾小云是在安慰自己，而是想告诉她，失去了卢泽明的确是失去了先机，轻易弥补不了。
上次李维业的事情，曾小云穿回去拿到授权书勉强说的通。
可以不可再二：这次卢泽明的拒绝可不是穿回去就可以解决的，他身上的明星效应是有时间限制的。
看着电梯的显示板久久不动的数字，曾小云留意到自己忘了按乘坐键：“现在还没有，不代表下一秒没有。”
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小凌的脸跟地面呈垂直状怎么也哄不好。
夜色霓虹，入夜的酒店门口漫天灯海好不热闹。
宋柯然的车适时停在她们跟前，车窗摇下来的人却是安娜小姐。
“宋太太。”当着小凌的面安娜对曾小云换掉称呼。
曾小云看着她又往车里探了探：“怎么是你？宋柯然让你来接我的？”
安娜小姐微笑不答话，亲自给她开车门：“宋太太，请上车。”
小凌见状赶紧摆手道：“小云姐，那我先回去了。”
“上来，上车送你。”曾小云见小凌要走，拉住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打车就行了。就不打扰你和姐夫了。”小凌吸鼻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曾小云和安娜对视一眼上车。
不等她问，安娜主动开口：“今天宋总跟明林科技一起见投资方，为了抢欧洲市场争取最后合作的名额，所以他现在还在明林科技谈判室不能抽身。还请曾小姐理解。”
有人的时候宋太太，没人的时候曾小姐……
曾小云暗戳戳地挺直腰板，睨她：“安娜小姐，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宋太太。宋柯然要跟我重新开始的事情他没跟你说吗？”
正好，借这个机会打探一下。
“有的。”安娜小姐微微颔首，“不过宋总和您还没有领证所以我以为您会介意。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称呼为宋太太的。”
她说话总是这样有条不紊，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不，机器人现在都向真人发展了，反而真人比较像机器人……曾小云郁闷地白了她一眼，“你这么淡定是几个意思？是觉得宋柯然不会跟我复婚吗？”
“宋太太，看来是宋总还没有跟您说，我跟宋总其实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安娜微微一笑，把曾小云的敌意全盘接收解释道，“所以……您没有必要对我的敌意这么深。”
“……”
曾小云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瞪大眼睛看着她明媚的侧脸，呼吸漏拍。
……
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
以前是？
“怎么可能？”曾小云惊愕之余脱口而出，“明明就是宋柯然和你那什么，我们才……”
她刚穿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跟宋柯然了解离婚的原因，提到他婚内喜欢上安娜小姐他没有否认啊！
那一天他还明明扶着她的腰上的车。
他还明明对安娜小姐千般重视，连她开口说要把这位秘书“解决了”，都被他给否了。
……
“宋太太，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宋总这么对感情认真的人。如果他不是我的理想型，我想我很难会保持秘书该有的专业。”安娜不解释，打趣说。
曾小云还是脑袋一片空白，仔细打量安娜的脸，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街道的灯光折射在车窗上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