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士招虽然看起来又瘦又小,但是当他抬起手时,立刻便有一股浓烈的杀意在他的周围淡淡升腾起来。
不仅姜庆感受到了,连身边的差役,和周围的百姓都感受到了。他们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杜如梅和宋全躲在姜庆家的客厅里面,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汪羊注意到师父的杀意, 不自禁的也让在一旁。他不是陆士招的亲传弟子,但是却十分清楚陆士招的实力,一旦他露出这种杀意,便是要震慑所有人,让不相干的人感受到危险,速速远离。
然而姜庆的脸上却并没有惧色,也将手抬起, 做出战斗的姿态。
陆士招轻声道:“年轻人很有勇气, 可是你真的有实力和我交战吗?”
姜庆并不答话, 老实讲,他现在也只是七品而已,眼前这个陆士招,是墨门的统领。比封一凡和陈通还要强的存在,至少是六品之上的实力。
七品和六品,几乎可以算是稚子比之大人,除非是偷袭或者功法克制,否则便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陆士招看姜庆不答,沉声说道:“交出樊立的尸体,随我一起去墨门受审,我可以在此饶你一命。”
他在遵循墨门的规矩,那便是受刑者要先受审,然后才能受戮。墨门作为正道门派,不重私斗而重公审。这也是为什么陈通到老牛湾镇之后,会先派樊立去收集黎峪山土匪做恶事的证据,然后由墨门总舵定罪,依律再对黎峪山进行处罚。
定罪的基本原则便是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现在陆士招和汪羊认定姜庆杀墨门, 那姜庆是一定要受死的。但是死之前要受审,不能由陆士招和汪羊因仇怨私杀。这才符合墨门的行事做派。
只是,如果姜庆胆敢反抗,那墨门弟子便可便宜行事。
所以不管陆士招愿不愿意,他的第一选择都是要姜庆交出樊立尸体,然后压到墨门总舵受审。
他说完这句话后,杀意不减,定定地看着姜庆。他心中希望姜庆拒绝,然后拉开架势和自己干上一架,那么自己就有杀他的理由了。
虽然压往墨门的途中也有机会直接杀了他,但是在这里直接将他杀死最是简单直接,一了百了。
姜庆听到陆士招要将他带到墨门总舵受审的话,心中顿时有些纠结。
他正想要向墨门自证,如果被陆士招送到总舵,岂非一条接触总舵的渠道?
就算这个陆士招有问题,他也不相信整个墨门都有问题,况且那里还有陈通。
姜庆相信陈通绝不会有私心。
他思索着, 放下双手, 轻声道:“在下绝不是杀害樊立的凶手, 我可以跟你们去墨门辩解清楚。”
陆士招有些意外地看了姜庆一眼,随即对汪羊道:“汪羊,刺穿他的肩胛骨,捣毁他的丹田,然后将他带走。”
姜庆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刺穿肩胛骨,便损伤了内力行至肩部和手部的脉络,捣毁丹田,便是破掉了自己内力的根基。
“慢着!”他立刻摆手阻止汪羊的步伐,沉声道:“你废我武功,意欲何为?”
“我墨门嫌犯,都是这个待遇,怕你路上犯事,不服管教,仅此而已。”陆士招冷然道。
“把我武学废了,那我不就任你们宰割了吗?”姜庆眉头一皱。
“你以为,你武功不废,就不会任我们宰割吗?对我而言,你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陆士招语气森然。
姜庆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鲁莽之人,但是也绝不可能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
废掉武功等于跪在地上折戟乞怜,届时对方想弄死自己,也只是易如翻掌而已。
与其窝窝窝囊地死,不如轰轰烈烈的大战一场,于绝境中寻找一丝生机。
想到这里,姜庆不再纠结,对陆士招轻声笑道:“在下虽然无愧于心,但是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奉上。”
“看来姜大人是想寻死路了。”陆士招轻声道,脸上杀意再次腾现。
姜庆搓着手,说道:“非要在这里打吗?你们墨门是否也不顾忌百姓的死活?”
陆士招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城里的镇民确实是太多了,如果在这里交战,那么会波及到非常多的人。
他虽然并不把这些人命放在眼里,但是他身为墨门的统领,也不得不装装样子。
“城外一战。”陆士招用手指向城外。
姜庆点点头,这一战他避不开了,如果赖在城里面,他认为陆士招可能会无视镇民,直接开战,那到时候就是自己连累了这些镇民了。
他在心中默默思索着接下来要用到的战术。他并不了解陆士招,但是从他的身形来看,应当是御兽门的。
毕竟除了御兽门,五行门,道门或者其他门派,都十分注重自身的功力锤炼,不会瘦成这个样子。
不过他也并不太理解六品的功法,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这一瞬间,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