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走路慌慌张张的,小心点啊。”
银钺揉一揉自己的下巴,被撞着一下把他弄的一愣,下意识的抱怨了一句。等银钺回过神来,他才注意到,一位粉色衣装的少女趴在地上。残寂已经走上去准备搀扶起她。
“这位姑娘,不要紧吧。”
“……”
回答残寂的,是沉默,是抽泣……残寂连忙查看这少女的情况。污渍,血印,甚至还没有干的红色划痕,这不是单纯被碰到那么简单,残寂见况企图给刚才银钺的行为道歉,一面说,一面从腰包取出疗伤药。
尽管明明就是她撞到的银钺。
“姑娘很抱歉,我们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你膝盖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来不及了……让我过去……谢谢……”
少女说着婉拒了残寂的好意,忍着疼痛和透支的体力,一瘸一拐,却笔直的往街道前方前进。
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银钺心中升腾起一阵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从何而来?银钺盯着一点点远去的粉色背影,想做些什么,想听到些什么,抛开一层层不太现实的因素,银钺这个常年与“死人”打交道的剑士最终将原因锁定在一个外人看来有些无厘头的可能上。
……亡灵。
“残寂。”
银钺低声唤了一句身边的友人。
“我知道。”
残寂也明白了银钺的企图,两者头一次这么的想法统一。无论是哪一种理由,残寂不会放任一个伤者不管。他先行一步追了上去,不知为何,自卑亦或愧疚,这样情绪在心里扎根,残寂追上这名女孩,不知所措。
“姑娘,你这副身体是绝对撑不住了的,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请让我为你治疗……或者,或者……”
残寂越说越小声,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光动嘴皮子的做法无济于事。粉裙的少女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拖着用意志支撑的身躯挪动。
这样的僵局,最终被银钺打破,银钺没有询问少女的意见,将结实的手臂环绕在她的后背,搀扶着她。
“要去哪里,我扶你去。”
“……多尔贡的城堡……找公爵……快!”
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尤其是“快”这个字,即便软弱无力,这个字,如同军令。它刻意被她加重了读音,银钺这种不安的感觉更上了一层楼。
或许他的猜测,是对的。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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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森林数百米的穹苍树王下投射下符咒一般的阴影。绿野庇护下的多尔贡城人民安居乐业,谈笑风生,犹如这明媚光芒那样安逸,所有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战报没有发至多尔贡城,也不会再发送至多尔贡城。
“不行,没有大德鲁伊亚历克斯大人的令牌,谁也不能通过。”
看守在城堡前的卫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通融一下吧守卫大哥,就这一次,想必一定有非见库伦克公爵大人不可的要事,耽误了……耽误了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残寂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银钺背着这位姑娘,她闭着眼,面色苍白,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在中途晕厥。没有了她的说辞,二位无论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请回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
“银钺!算了……我们走,这位姑娘不能再拖了,她需要休息,这样纯粹实在浪费时间。”
劝说沟通彻底失败了,残寂服软了,这是在城堡,执意闯进去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他一介书生不会不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对药剂师而言,救人永远在第一位。
……
拜托了……蓓尔嘉家族的姑娘……
沃拉夫骑士长,大家将最后可能生的希望托付给薄暮。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为了救人,去搬救兵,薄暮转身往回跑。不属于多尔贡城居民的她,凭借记忆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
拜托了……蓓尔嘉家族的姑娘……
黑雾缭绕,不死族的低吼咆哮在树木与藤条之间回响。脱离团队的薄暮,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身体就像是被灌了铅那么沉重。好像整片森林都在恐惧中变得扭曲。
拜托了……蓓尔嘉家族的姑娘……
碎石挫伤了她的身体,树枝划破了她的四肢,黑雾缭绕,已经是白天却在树荫与内心的作祟下依旧如同黑夜。直到看见标志性的被爬山虎覆盖的城墙,她从恐惧中脱离,一心想着一定要快……
最后她将会来到城堡,她将会将亡灵入侵的事情告诉了库伦克公爵,大德鲁伊将会派遣大部队前去增援,将会击退了亡灵……不过这些画面,一点点化作泡沫,散的无影无踪,它没有发生,只剩下……失去意识的黑暗一片……
“……”
她从昏迷中苏醒。身上的伤已经被绷带和药膏覆盖,轻呼一口气,口腔中是淡淡草本植物的气味。她没有出现在城堡,没有出现在库伦克公爵面前,也没有任何增援部队。
失败的,那么彻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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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