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脸,火爆脾气蹭地爆发了:“李重进!你休要污蔑老子!别以为你当了大内都点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爷爷追随官家的时候,你还在尧山老家撒尿玩泥巴哩~”
李重进大怒,调转枪头就要朝史彦超刺去:“今日便试试史将军破锋槊还锋利否?”
“怕你不成!”史彦超当即就要拔刀。
柴荣和张永德赶紧一人一边拦住,要是让他俩打起来,今天这事儿可就真没法收场了。
“咳咳~”朱秀一顿咳嗽,颤抖着手指了指,声音嘶哑道:“大郎,给我摁住他们!”
史向文蹲在一旁,拨弄碎砖石下的鼠妇,闻言“噢”了声,站起身一摇一晃地走到二人身旁,蒲扇般大的手掌一边一个摁住肩膀。
两个暴怒顶牛的浑人仰头一看,当即变了脸色。
史向文瓮声瓮气地道:“朱秀说,让你们别打架....要是再打,我就.....”
史向文愣了愣,扭头道:“朱秀,他们要是不听话,我该咋办?”
朱秀费力地挥挥手,史向文又“噢”了声,转头认真地对二人道:“要是不听话,我就先把你们打一顿!”
李重进和史彦超黑着脸,相互怒瞪一眼,悻悻放下刀枪。
史向文大巴掌拍打二人肩头,咧嘴笑得很开心:“你们听话就好!”
柴荣和张永德相视苦笑,除了官家,史向文恐怕是唯一能劝住这两头蛮牛的人。
无他原因,就算二人加一块,也打不过史向文啊!
在没有道理可讲的时候,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柴荣环顾四周,沉声道:“谁都不许妄动,等候官家旨意!”
柴荣目光在李继勋、韩重赟、王审琦三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赵匡胤身上。
停顿了片刻,柴荣移开目光,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匡胤心里更是苦笑,看样子,柴郡公也对自己产生误会,以为他投效了王峻。
信陵坊,宅院,到处刀枪林立,被上千名甲兵围得密不透风,可却诡异地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妄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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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殿偏殿,寿安公主郭清和淮阳王符彦卿已经在此等候许久,可官家却迟迟没有召见他们。
郭清等得不耐烦,起身要往后阁闯,被几名宦官拦住。
“公主稍安勿躁,官家正在和魏公、王使司商谈要事,待会自会召见殿下....”
郭清怒道:“开封城出了大事,上千兵马在信陵坊打起来,闹出事端,你们可担待得起?”
宦官们赔笑道:“奴婢们自然担不起,不过公主和淮阳王来意,奴婢们已经禀报官家,一切有官家做主....”
“哼!”郭清怒瞪一眼这几个太监,没奈何,只能气呼呼地坐下等候。
符彦卿捋须问道:“请问内侍,官家和魏大学士、王使司商谈多久了?”
宦官们道:“已有快两个时辰。”
“如此说来,在公主和老夫求见官家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后阁了?”符彦卿追问道。
宦官们想了想:“确实如此。”
符彦卿颔首道了声谢,捻着须若有所思。
郭清忙道:“老王爷有何高见?”
符彦卿笑了笑,低声道:“公主莫慌,一切尽在官家掌控之中....”
郭清睁大眼,一头雾水,可符彦卿却不再多言,阖上眼皮静坐。
“故弄玄虚....”郭清都哝着抱怨。
后阁内,郭威正在跟魏仁浦下象棋,王令温在一旁观摩。
每隔一小会,就有一名宫人送来一张条子,交到王令温手里。
王令温展开看罢,当即扔进炉子里烧毁。
郭威瞥他一眼:“又有什么新情况?”
王令温恭敬道:“太原郡公和驸马都尉,率领虎翼军曹彬、龙捷军史彦超赶到。
河内郡公暴怒冲动之下要杀王相公,被太原郡公极力阻拦。”
郭威皱眉,略显失望地道:“这个李重进,还是太过毛躁了,难堪大任!”
魏仁浦莞尔道:“若是李重进如皇子荣一般稳重有定性,可就轮到官家头疼了。”
郭威怔了怔,哈哈大笑,顺手用一枚黑棋小卒吃掉一只冒失过河的红马。
魏仁浦急忙道:“诶诶~刚才是臣说话不注意,官家且放下,这一步不算!”
郭威笑骂道:“你魏大学士也是个没脸皮的!之前黑白对弈,你总笑话朕是个臭棋篓子,如今这楚河汉界之上,你可就玩不转啦!
少啰嗦,再敢悔棋,朕罚你一年俸禄!”
魏仁浦心疼地望着那只被没收的红马,捻须叹了几口气,重新振作精神,寻思着反败为胜之法。
“王令温,你接着说。”郭威道。
王令温又道:“太原郡公直言,谁也不能枉顾国法擅用私刑,一切等禀明官家再做决断。
河内郡公和史彦超发生争执,甚至要动手,被史向文制止....”
郭威满意笑道:“大郎识大体、顾大局,终究没让朕失望。”
想了想,郭威道:“史向文有万夫不当之勇,成天跟着朱秀玩泥巴也不是办法,这种人才就应该放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