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朱秀恨恨地摔打从路旁草丛长出的一株浅蓝桔梗,花瓣飘落在地。
李璟啊李璟,还真是疑心深重,把朱武一家扣留江宁当作人质,就不怕他来个一去不返。
本来打算让他们扮作亲兵混入军中,出了江宁城就能找机会逃走。
现在刘彦贞就守在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走出太傅府一步。
“为今之计,只有让他们暂时留下,你带潘美先上路,老夫再找机会助他们逃出江宁。”周宗白眉紧皱。
朱秀叹口气,苦笑道:“如果我一家从江宁逃走,伯父难免受牵连。唐主疑心深重,只怕迁怒伯父....”
周宗摆摆手:“老夫自有脱嫌之策,你无需担心。周家在江南经营数十载,些许人望还是有的,没有真凭实据,陛下不会拿周家怎么样。”
“你那边的人手安排好,出了城,老夫帮不了你太多。
城里无需担心,自有老夫安排。”
周宗语气深沉,顿了顿,又道:“娥皇就托付予你了,她留在江宁终究不妥,太子和宋齐丘逼迫愈紧,老夫不可能时时护她周全....
老夫尽全力助你,只希望你好好待娥皇,不要负她。若天下形势当真如你所料那般,南归于北,将来,望你在危难之际出手保全周家....”
朱秀重重点头:“伯父放心,只要朱秀在世一日,必定视周家如同我亲族,厚待之,此为誓!”
周宗深吸口气,笑容里流露一丝释怀:“有你这番话,老夫再无顾虑....”
周宗自去调动人手做安排,朱秀留下,交代朱武和吴友娣在他走后配合周宗行事。
胡广岳赶来禀报,说徐铉和李从嘉来访,被刘彦贞挡在府外,让他去门房见面。
朱秀只得一路小跑赶去。
半路上,遇见闻讯而来的周宪。
小娘子神情有些憔悴,这两日心事重重,没有歇息好。
周宪见到他,咬咬唇低下头,想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朱秀忽地停住脚步,低声道:“计划有变,我先行一步,你们暂且留下,等候后续安排。记住,任何时候,以保全性命为主,就算陷入绝境也不要丧失求生的勇气和决心。”
说完,朱秀看她一眼,微微点头,带着胡广岳匆忙离开。
周宪回头望着他,微微泛红的眸子里一片担忧....
太傅府正门已经被刘彦贞带来的神武军兵士接管,门楼两侧,各自驻扎一队军士,府门口几个虎背熊腰的军汉目不斜视,搞得进出府门的人战战兢兢。
刘彦贞正负手站在府门口,跟徐铉和李从嘉交涉着什么。
“刘将军。”
朱秀赶到,刘彦贞看他一眼,笑道:“朱小大夫来的正好,安定郡王和徐尚书到访,你们就在此说话吧。”
刘彦贞说完就要走,朱秀跨前一步拦住他:“刘将军,小郡王和徐尚书身份贵重,又是老太傅和在下的客人,为何连府门都不让进?”
李从嘉胖脸不忿,都囔道:“站在大门口迎客,也太过失礼了。”
徐铉面色冷沉,捻着须紧盯刘彦贞,想听听他作何解释。
刘彦贞不慌不忙地笑道:“几位莫怪,本将也是奉陛下旨意行事,公事公办,在大军出城前,任何外人不得踏入太傅府一步,往来宾客一律挡在府外。
如果小郡王和朱小大夫有异议,大可以进宫找陛下商谈。在陛下没有新的旨意到来之前,本将只能照规矩办事。”
刘彦贞抱拳,折身跨进府门。
他倒也没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架势,只是把实情原原本本的讲明。
朱秀暗自恼火,但也知道怪不到刘彦贞头上。
他的确和周宗私交密切,算是晋王党人,但他对李璟的忠心也不是假的。
如果不遵旨执行,出了意外他可担不起责任。
朱秀请二人入府,站在天井一侧。
刘彦贞倒也没阻拦,只是他手下的军士眼睛不眨地紧盯三人。
“朱兄,这是怎么回事?”李从嘉小声问,胖脸紧张。
徐铉苦笑道:“陛下多疑,还是不放心你啊~”
朱秀苦笑道:“唐主派刘彦贞坐镇太傅府,严禁我一家出入,这是想把我一家老小当作人质啊!原来的计划不能用了,必须另想办法。”
李从嘉挠挠头,歉疚道:“对不住,我也没想到父皇如此多疑.....”
朱秀苦笑摆摆手,这事儿不怪他。
徐铉拧眉道:“两日后你随查文徽启程,到了军中,查文徽必定派人对你严密监视,你要想想该如何自处。”
“我主已经派人接应,只要走出江宁城,一定有机会脱身。只是江宁这里,还请徐先生和小郡王多多帮衬了。”朱秀恳切道。
李从嘉忙拍胸脯道:“朱兄放心,答应你的事,不论如何我一定办妥!”
徐铉道:“你只管安心去,城中自有我们照应。等过两日,我再找机会和老太傅详谈。”
“多谢!~”朱秀叹口气,他离开江宁,兄嫂老母一家只能托付于人了。
如今骑虎难下,若是他悔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