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和衣躺下,觉得有些口渴:“这江鱼倒是鲜美,只是盐重了些,有些渴水。”
冬梅道:“婢子也整晚喝水哩~”
冬梅捧着茶壶倒水,却只流出几滴。
“小姐稍候,婢子请周护军弄些水来。”
“嗯,你快些回来。”周宪急忙叮嘱一句。
“嘻嘻~小姐常自诩胆大,至今却不敢独自过夜。”
冬梅回头笑道。
周宪面颊赧红,辩解道:“谁说我不敢?只是、只是这毕竟不是自家的船,船上又只有我们两个女子,当然要小心些~”
“小姐放心吧,周护军率军护卫就守在外边,不会有事的。”冬梅推开舱室门离开。
狭窄的舱室里只剩周宪一人,烛火昏黄摇曳身姿,拉长的黑影映照在木壁上,有些许浪花拍打船底的声音传来....
周宪屈膝坐在木榻上,两手环抱双腿,满头青丝铺散开,惴惴不安地等候着....
舱室直通甲板的通道里,守着几名周家护卫,周仝坐在一间逼仄的偏室,长刀横放在腿上,闭目休憩。
冬梅刚一进来,周仝立马睁开眼皮。
“请周护军命人烧些热水送来。”冬梅恭敬地福礼道。
周仝微一点头,朝手下示意,手下领命而去。
“小姐可好?”周仝沉声问道。
冬梅忙道:“小姐一切安好,只是有些渴水,打算喝了水就熄灯就寝。”
“请小姐好好安歇,明日一早就能回到江宁。”
“婢子遵命,有劳周护军了。”
周仝说罢闭上眼不再说话,冬梅也不敢打扰,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过了会,周家护卫拎着装满热水的茶壶回来。
冬梅接过刚要走,周仝伸手道:“且慢!”
周仝看向那名护卫:“可是你亲自烧的水?有没有外人经手?”
“回禀周护军,是小人亲自烧的,从舀水到添柴禾,全都是小人一个人经手。伙房里有两个艄公想帮忙,小人没让他们插手。”
周仝沉吟片刻,点点头:“可以了,送去给小姐吧。”
冬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周护军有些小心过头了。
在这江宁地界,谁敢对周家不利?
冬梅离开一会,周仝也觉得口中发干,又叫来那名护卫,再让他去烧一壶水送来....
一个多时辰以后,内舱通道里陆陆续续响起有人跌倒在地的声响,原本站着的周家护卫几乎全部横七竖八地躺倒。
周仝身旁的方桌上,一壶水已经见底。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握紧刀柄,跌跌撞撞出了偏室,模湖的视线里,隐约见到有几个身影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
“贼、贼子!好大的胆子!”
周仝色厉内荏,大口喘着粗气,一阵阵昏沉感袭上头。
刚开始觉得头脑昏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壶水里被人动过手脚,可惜为时已晚。
朱秀轻摇折扇,朝缩在后面探头探脑的查桧投去赞许眼神:“你推荐的这剂‘强人倒’效果不错!”
查桧谄笑道:“多谢侯爷夸奖!侯爷有所不知,这味药可是咱们板桥店独有!七八年前,板桥庄子来了一伙水匪,庄上的大户组织人手缉拿,靠的就是这味药!
会制这味药的老郎中几年前死了,儿子不成器,没有继承他的医术,把老父亲配制好的几位药拿出来售卖....
小人与他相识,就把剩余的强人倒全都买下,打算将来防身用....”
潘美斜瞅着他:“防身?呸!我看是想迷倒几个姑娘当采花贼吧!”
查桧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朱秀瞥了他一眼,这小子顶多有色心没色胆。
周仝听见朱秀的声音,努力睁眼望去,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惊怒大喝:“果然是你们!”
周仝拼命使出全力,挥刀朝朱秀砍去。
潘美夺步上前,一掌击中他的胸口,轻而易举地卸掉他手中兵器。
周仝摔倒在地,捂住胸口悲愤地道:“自从上船,所有入口的饮水,全都是我手下人负责操持,为何还会中了你等暗下的蒙汗药?”
朱秀嬉笑道:“周护军行事谨慎,上船还不忘自带清水。不过你们自备清水,却忘了准备烧水的器具。”
周仝无语瞪大眼,厉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可知得罪了周家,会是何下场?”
潘美不耐烦地骂咧道:“杂毛老小子话忒多了,别说是你,就算你家主子周宗到了,爷爷也照样药倒扔河里!爷爷问你一件事,拱圣军统军周翎,是不是你周家的人?”
周仝勐地怒睁眼睛:“是周翎与你们结下仇怨?”
“少废话!你就说周翎与周宗是何关系!”
周仝眼神变幻,咬牙道:“周翎乃是我家老爷的族侄!”
潘美冷笑:“难怪,原来是一丘之貉!”
周仝怒道:“我家老爷乃是堂堂太傅、国之重臣,在朝野享有清誉,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与那周翎毫无瓜葛!既然是周翎得罪你们,你们尽管去找他便是,与我家老爷有何干系?”
朱秀澹澹道:“既是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