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曾经也动过同样的心思,稍微使些手段,就能为自己捞到一大笔钱。
所以现在看到陶文举遭灾,裴缙心里最为惊惧,总觉得这是朱秀在借陶文举之罪敲打他。
“少使君莫非早就觉察到我之前的小心思?”裴缙咽咽唾沫,满眼恐惧。
陶文举的惨叫声落在他的耳朵里,更是让他心中发寒。
裴缙咬牙跺脚,决定去找少使君坦白自己的罪过。
魏虎站在人堆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里带着几分思索,还夹杂丝丝兴奋。
后赞带着属吏路过,停留片刻,冷笑一声走了。
“十八,十九....”一名亲卫高声计数,刑罚还未过半,陶文举已经昏死过去。
另一名亲卫舀一瓢水泼在陶文举脸上,将他激醒。
恍惚之间,又是一棍子打在血肉模糊的屁股上,陶文举嘶哑着惨叫。
他的下半身已经被血浸透,血水沾湿条凳,滴落在地。
观刑的属官摇头叹息,不忍直视。
从二十棍之后,严平有意收力,每一棍子落下前化去六分力量,打在陶文举血淋淋的屁股上,虽然听上去噼啪作响,但实际造成的伤害大大减轻。
五十军棍执行完毕,陶文举六次昏迷,最后一次彻底晕死。
严平也打出一身大汗,探探鼻息松口气,人还活着。
“快快抬下去,请大夫医治!”严平急切地低声叮嘱。
两名亲卫架着陶文举离开,一众观刑的属官也心有余悸地散去。
这还是朱秀执掌彰义军以来,第一次当众用刑。
陶文举的真正来历,节度府内没几个人知道,但他能得少使君信任,掌管盐厂机要,说明是少使君的心腹之人。
亲近心腹犯错,照样逃不过责罚,这五十军棍打下去,彰义军的军法得到极大整肃。
谁想触碰禁令之前,都得掂量掂量自己。
众人散尽,场中只剩魏虎一人,他望着半死不活的陶文举被拖下去,走到用刑处,低头看看地上沾染的血迹,用脚踩了踩。
“陶文举....”魏虎喃喃低语,微眯的目瞳中闪烁异芒。
裴缙赶到办公房想要求见朱秀,却被守卫告知,少使君已于一个时辰前,带上史向文出城,往农垦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