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声怪气地道:“你是代表史匡威来接受朝廷惩处的,可不是来逞口舌之能的!焦帅,还是说正事吧!”
朱秀坐下,故作惊讶道:“在下之前随口一说,没想到焦帅和许都使当真携圣旨而来?我彰义军一直规规矩矩,未有任何违背朝廷法度之事,朝廷为何要惩处我们?”
许兴思冷笑道:“旨意当然有,却是给焦帅和本官的,彰义军和史匡威照办就是!”
焦继勋身前帅案搁放一个锦盒,将其打开,露出一卷金笺圣旨。
朱秀和裴缙伸长脖子望,闭塞的彰义镇,想见到一份圣旨也不容易。
焦继勋淡笑道:“本帅和许都使已经领过圣旨,你若是想看的话,自己上前取出便是。”
朱秀忙道谢,上前施礼,使劲在氅衣上擦擦手,一脸诚惶诚恐地小心打开圣旨,逐字阅读。
裴缙凑上前一块看。
圣旨的确是由知制诰所拟,中书侍郎审议,挂同平章事衔的宰相签章,再由符宝郎用印,一应流程俱全。
内容方面,主要陈述两件事,一是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上表状告史匡威纵容属下行凶,将其侄儿李光波打死。
二是泾州都盐使许兴思上报京兆盐铁转运使王峻,状告彰义军绕过盐监,私自制盐售盐,攫取国家盐税。
依照皇帝刘承佑的指示,由凤翔军节度使焦继勋和泾州都盐使许兴思负责调查,彰义军和史匡威必须无条件配合。
朱秀和裴缙相视一眼,果不其然,焦继勋携旨意而来,率凤翔军入境,在朝廷法理层面毫无问题。
朱秀收起圣旨,放回锦盒,二人各回椅子坐好。
许兴思得意冷笑,阴恻恻地道:“怎么样,焦帅与本官奉官家诏令而来,你们还有何话说?史匡威纵容属下害死李光波,又私设盐厂,这两件事,你们认不认?”
朱秀沉默片刻,抬眼看着他,咧嘴一笑:“当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