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慌慌张张爬起身,随手抓块石头,满面惊惶地望着,随时准备远程支援史灵雁!
灰袍蒙面男一把朴刀挥舞如风,招式毒辣狠厉,招招要人命。
史灵雁自小习武,身轻体柔步法灵活,一根长鞭灵动如蛇,只不过缺乏实战经验,更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的考验,应付攻势凶猛的灰袍蒙面男越发显得吃力,片刻间已是汗水淋漓,银牙咬紧强撑。
“来人!救命!救命!”朱秀焦急大喊大叫,攥紧石头做出随时准备投掷的动作。
瞅准时机,朱秀狠狠扔出石头,朝灰袍蒙面男砸去。
那厮倒是狡猾,一直留意朱秀动向,见他躲在一旁扔石头,身形一晃用史灵雁来做挡箭牌。
“雁儿小心!”朱秀吓一跳,忙大叫提醒。
史灵雁躲闪瞬间脚下打滑,灰袍蒙面男抓住机会,刀柄狠狠砸中史灵雁的小腹,疼得她眼泪水夺眶而出,一声闷哼捂住肚子半跪倒地。
灰袍男当即舍下史灵雁,拎刀朝朱秀扑来,面巾之上,一双凶狠眼睛杀意满满!
朱秀心底发寒,仿佛被饿狼盯住,张皇失措地转身就逃,慌不择路地冲进一间虚掩门板的小作坊里。
“站住!”灰袍男拎刀追上。
土屋里光线昏暗,杂物众多,朱秀绊了一跤摔倒在地,灰袍男子已是追到跟前。
“呸!~史匡威竟然让你一个黄毛小子当牙内副使,活该史家有今天!彰义军也该换换主人了!”
灰袍男子骂咧着,走上前刀尖直指朱秀。
朱秀第一时间觉得此人声音有些耳熟,来不及细想,满面苍灰,咬紧打颤的牙齿,手脚并用一点点往后爬。
身下似乎是一层白灰,闻起来有些呛鼻子。
灰袍男举刀狠狠砍下!
朱秀下意识地惊慌大吼,随手抓一把白灰朝灰袍男子撒去!
只听一声痛呼,灰袍男子手里的刀没有落下,反而踉跄后退几步,惊慌捂住眼睛,嘴里大声咒骂。
朱秀满头冷汗,一个激灵回过神,忙不迭地爬起身逃出土屋,往里逃到一处四面围拢矮墙的小院。
摊开手掌看看,又嗅了嗅,朱秀恍然:“石灰!”
四处打量这座破旧的小院子,墙角堆放一堆石头和少量的白土子,下风口砌有煅烧石头的小土窑,原来是一座烧制石灰的作坊。
“小杂种,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灰袍男被石灰迷眼,蛰的剧痛难耐,一双眼睛通红肿胀,眼泪水止不住流,视线模糊受阻,拎刀踉踉跄跄跑出土屋,只能依稀看清朱秀的身影。
朱秀捡起两块石头用力朝他砸去,砸中脑袋,脑门正中淌血。
“小畜生!老子宰了你!”灰袍男暴跳如雷,拎刀冲来,朱秀吓得急忙矮身逃开。
灰袍男绊倒在地,气喘如牛,嘴里恶毒地咒骂着。
朱秀慌忙四处看看,一只破木桶里还有半桶水,土屋里还有一堆散落的石灰。
“小杂种!你在哪?出来!”灰袍男大骂着爬起身,努力睁开一双红肿眼睛,找寻朱秀身影。
天色越来越黑,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能依靠响动来判断方位。
朱秀拎起水桶冲进土屋,慌忙用手摞起石灰撒进桶。
听到响动声,灰袍男骂骂咧咧地拎刀跟来。
朱秀矮身缩脖子躲过一刀,拎起水桶东躲西藏,借助土屋遍地杂物和灰袍男周旋。
“别跑!老子砍死你!”灰袍男边骂边追杀。
眼看桶里石灰慢慢与水发生反应,生成棉絮状胶团,同时发出“噗呲”响动,灼热的气流开始往上冒,密集的气泡浮在表面。
终于开始反应了,朱秀热泪盈眶,这小作坊生产的伪劣石灰可是救他活命的希望!
一声大喝,朱秀奋力将破木桶泼向灰袍男!
一声惨叫,灰袍男来不及躲闪,被一桶滚烫的石灰溶液泼得满身满脸!
朴刀“哐当”掉地,灰袍男凄惨大叫着倒地,身子拼命挣扎扭动,头脸脖子皮肤裸露处一片滚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皱,蜕皮,生出一片浓黄水泡。
朱秀长长松口气,扔掉水桶捡起朴刀,倚靠墙边大口喘气。
史灵雁惊慌跑进屋,惨叫声让她误以为是朱秀受伤。
“我没事。”朱秀勉强一笑,见她脸蛋发白,发丝凌乱,圆眼里满是惊忧,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暖意。
“他怎么了?”史灵雁惊讶不已,灰袍男此刻的惨状实在骇人。
朱秀嘿嘿冷笑没有多做解释,和史灵雁将灰袍男的手脚捆住,二人合力将他拖出屋。
灰袍男被烫伤的皮肤开始发黑,稍稍触碰就疼的鬼哭狼嚎。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朱秀扯下他的面巾,露出一张尖嘴猴腮,一片青黑起水泡的痛苦面庞。
朱秀惊怒大呼:“是你这王八蛋!”
此人,不正是魏虎手下的得力干将,第四指挥指挥使褚兴?!
朱秀和他无甚交往,印象倒是深刻。
无他原因,这家伙颜值太过感人而已。
当然,作为牙军二把手,朱秀自问不会以貌取人,只是褚兴此人风评向来不佳,曾经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