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一众大将里,绝对算是武艺超凡,加上天生筋骨强健,三四十岁的年纪,又处于一个武将最黄金的阶段,不管从能力还是经验上都相当成熟。
单纯论武艺,只有银枪将王彦超才能与其相提并论。
不过王彦超年纪轻些,追随郭威的时间也不如史彦超长,不论是官场还是疆场,经验上都要弱一头。
所以史彦超才是目前郭威麾下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将。
史向文这次暴揍史彦超,在邺都军团里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谁叫那黑熊精挑衅在先,不听劝告,让他涨涨记性也好。
史彦超浑人性子,却也并非小肚鸡肠之辈,倒也不怕他怀恨在心。
就算史彦超恼恨在心,朱秀也完全不惧。
对于郭威而言,史彦超的作用仅仅局限在战场上,而朱秀自信自己的价值远超过他。
以郭大爷的英明,也绝不会让麾下的心腹将领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史大郎今日这一战,也算是打出咱们彰义军的威风,往后叫别人不敢小看了咱们。”胡广岳笑道。
朱秀微微一笑,闹过这一次后,相信郭大爷和魏仁浦不会再打史向文的主意。
毕竟史向文虽说勇勐无敌,但却是一头不受控制的勐狮,随时可能伤人伤己。
魏书生这臭酸儒,考虑的倒是长远,已经在为郭威入主开封以后的兵权划分着想了。
史向文这样的无双勐将,当然人见人爱,要是能够忠心归附自然更好。
留在藩镇将领的手中,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震天雷。
好在史向文头脑浑噩,心性如孩童,郭大爷也对自己有足够多的信任,否则恐怕是容不下史大郎的存在。
“派人通知潘美,三日后赶到刘子坡待命,再派人联络陶文举,让他请柴帅把拨给我先锋军的粮草,暂时运送到刘子坡,交由何福进老将军保管。”
朱秀对胡广岳吩咐道。
胡广岳记下,恭声领命。
“对了,我让陶文举留在后军,协助柴帅督运粮草,他没什么意见吧?”朱秀问道。
胡广岳笑道:“能留在柴帅身边效力,陶文举求之不得,哪里会有意见。”
“哦?”朱秀看他一眼,听出几分言外之意,“陶文举对你说过什么?”
胡广岳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依属下看,比起跟在少使君身边,陶文举更愿意留在柴帅麾下,毕竟柴帅的身份地位摆在那。”
朱秀皱皱眉,若有所思。
胡广岳迟疑了下,抱拳道:“少使君,恕属下直言,陶文举此人当年便是从薛家投靠过来的,他在薛家待不下去,又见薛氏兄弟节节败退,眼看没有胜算,才冒险投在少使君麾下。
这种人向来没什么忠诚可言,喜欢骑驴找马,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
少使君不计前嫌对他委以重任,如今又带着他投在郭帅麾下,他却不思回报,一门心思想攀附高枝,实在不值得信任。”
朱秀笑了笑:“大帅父子在邺都举义军南下,中原风云激荡,正是用人之际,我举荐陶文举到柴帅麾下效力,也算是尽我彰义军一份绵薄之功,将来他若是凭借本事博得高位,也算与我彰义军有一份香火情。”
胡广岳摇摇头苦笑:“就怕有些人将来官职水涨船高,自命不凡,忘恩负义。”
朱秀笑了笑,陶文举自从归顺后,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加上能力也不差,所以这次千里驰援邺都,朱秀愿意带上他,一来作为助力,二来也愿意为他在郭大爷麾下谋一份差事,沾沾从龙之功的光。
要是真如胡广岳所说,陶文举将来忘记了自己的本分,那么只能算他看走眼。
“走吧,眼下还是以七里郊的战事为重!传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天黑前赶到刘子坡!”
朱秀一声令下,挥打马鞭往前疾驰而去,胡广岳拍马紧跟,史向文撒开大脚板小跑起来。
开封皇城,后宫延福殿暖阁。
一副巨大的开封府舆图悬挂在墙上,兵部从事还依照开封城附近的地形地势,搭建了一座行军沙盘。
几架兰錡摆放的宝剑宝刀被宦官们擦得锃亮,一套华丽异常的龙纹金甲挂在甲具支架上,偌大个富丽堂皇的帝王寝阁,硬是突兀地多了些军中肃杀之气。
刘承右和李业正在围着沙盘图,兴致勃勃地讨论战事,有宦官匆匆赶来,呈上一份城外送来的书信。
“启奏官家,反臣郭威有亲笔书信送到!”
刘承右和李业愣住,“快快拿来!”
跪在暖阁门口的宦官爬起身,弯腰小跑上前。
刘承右夺过匆忙撕开取出信纸,展开扫过几眼,愤怒地把信纸摔在地上:“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气煞朕也!”
李业急忙斥退宦官,弯腰捡起信纸,看完,脑门惊出一身冷汗,满眼惊怒不已。
郭威在信中催促,让朝廷速速把他和聂文进、郭允明、后赞四大元凶绑送至刘子坡,然后解散驻扎在七里郊的大军,等郭威杀了四大元凶,用他们的脑袋祭奠开封城含冤遇难的死者后,再派人请官家出城,商量退兵一事,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