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马上训斥他:“闭嘴,别瞎说。”
又害怕的看着楚杰:“大官人,不用听我这个废物儿子乱说,没有的事。”
楚杰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一脸不甘心的中年,说是中年,应该才二十六七岁。
只是看起来面带沧桑罢了。
他摆摆手:“无妨,本少爷也是路过而已,只是没想到,这皇庄内部竟然这么黑,你们都不去报官么?”
又让人递给老头和青年两个饼子:“继续说呀,就当本少爷是个路人,发发牢骚就行了,本少爷今晚就离开这里了,要去江南,不会在京城的,放心吧。”
接过饼子,老年人叹口气:“哎,让大官人笑话了,要说七八年前,还算是不错,老皇上在时,虽然管理皇庄的公公也贪污,但是不敢随便乱来,我们也就交给四五成,剩下的还勉强生活,只是现在......”
老头苦笑的摇了摇头,不舍的把饼子放怀里,这是准备回家给家人了。
楚杰听见这话很不是滋味,老皇帝在时,他们生活还行,怎么自己一登基,就成这样了。
青年明显憋屈的难受,被楚杰看过去,冷哼:“还不是现在这个张公公太贪得无厌了,他自己贪不算,还带了一群狗腿子,管着我们这几十个镇子,使劲吸我们穷苦人的血,交不起租子就是各种抢东西,抢人,报官都没用,因为这是皇庄的事情,归皇宫管。”
“多少村子的百姓受不了都跑了,等着看吧,把我们这些百姓都给逼跑了,看谁给他皇帝老儿种地。”
“大胆。”朱贵狠狠一瞪眼,敢骂皇帝?
吓得青年下意识的后退,面带惶恐。
连老头也吓得站起来。
楚杰狠狠瞪朱贵一眼,马上安慰道:“你们不用怕,这事情的确是怪皇帝,自己的家奴都管不好,跑出来祸害百姓,这就是他的错。别怕别怕,来继续坐下,只要你们多跟本少爷聊聊你们这的情况,剩下的饼子都给你们。”
老头不想说了,但是看着十几个饼子,拿捏不定,也看出来楚杰是好人,有些纠结,毕竟这些话被别人听见,那可是全家倒霉。
倒是青年不怕什么,全接了过来:“反正今年冬天指不定怎么过呢,能吃顿饱饭也不错,大官人你只管问吧,俺们知道的都告诉你。”
楚杰要的就是这情况,笑呵呵的鼓励他:“本少爷就是个听客,不用担忧,对了,本少爷记得前段时间不是送来一批的流民,让安置在皇庄么?”
老年人听到这话,嘲笑道:“大官人,你说上个月的那几万流民?呵呵,都是个笑话。”
看楚杰疑惑的目光,老头继续道:“以前我们皇庄,只镇子都是七十多个,小老儿我记得以前皇庄规定的是,十个村子或者十二个村子,会建立个镇子,镇子上不但是负责管理这十几个村子的租子,还有村子里的百姓闲暇之余去镇子上打个零工,买点家用东西。”
“或者是皇宫有劳役,都以镇子为地点,召集附近百姓,小老儿还记得几十年前,老皇帝打仗,还让各个镇子出壮丁押送粮草呢,只是最近几年,百姓跑的厉害,很多村子都空了,目前好像才剩下四十多个镇子在。”
老头喝了口水,擦了擦嘴,继续道:“那几万的流民就给安排进空荡的村庄了,然后张公公就不管不顾他们,没粮食,没吃的,还不许他们离开,那些流民惨啊,都被各地的粮长逼迫的逃跑多次,哎。”
青年忍不住插嘴道:“何止逃跑,还逼迫他们卖儿卖女呢,他们实在是受不了啦,几百人彻底造反,打死了个粮长,当时俺们不少的青壮也受不了也入伙了,要不是俺爹关着俺,俺也入伙了,总比这样饿死强。”
楚杰震惊的很:“造反了?怎么没听说啊?”
距离京城这么近,竟然几百人造反,他这个皇帝竟然不知道。
青年继续道:“那是因为那个张公公手底下上百个打手,还有各个粮长家里都养着几十个恶奴呢,甚至都有刀枪和铠甲类,据说那一夜几百个打手围着那些难民,全给杀了,女的都给抓走不知道卖哪里了。”
“后来听说那一夜死了几百人,到处都是老人和孩子,青壮的尸首,还是我们这些看不下去的百姓,把他们都给埋了。”
这么恐怖?楚杰两眼一缩,这皇庄隐藏这么深,还养了几百个私兵,简直是找死呢。
楚杰脸色越来越阴沉:“难道你们就这样愿意被受欺负?”
老头叹口气苦笑摇头:“我们能怎么办,大官人,我们都是老实百姓罢了,前两年有些附近的读书人,实在是受不了,就去集结一些人,去京城跪皇宫,据说都被抓了,没一个人在回来。”
“我们也只能是挨一天算一天,反正老头子我是活不了多久了,粮长那群人一来,我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藏起来,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怕他们不成?”
楚杰明白了,难怪他家的两个女人提前跑了呢。
安慰他们一番,楚杰站起来离开。
“老朱,两年前有人在皇宫门口下跪?”
朱贵疑惑的看向皇帝:“陛下,这事您忘了?几十个读书人,有老有少的,在皇宫门口请愿,您让国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