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不想和他废话,伸手去拽浴巾。他居然迟钝得像个木头人,喉咙里那句“别动,只是检查”居然没机会说出来。
伤疤的延伸只是幌子,最严重的还是颈胸段,席卷松了口气,把松垮下来的浴巾拉上去,“要掉下去了,快抓紧。”
“……”陆盛景抬手抓住下滑的浴巾,围腰圈紧才转身。
席卷脸色自然:“伤口结的痂被水冲掉了,伤口在颈七到胸四之间,就是这一块儿范围。”她侧过身,在他后颈上圈了一块儿。
“先别碰水,避免摩擦。保持伤口清洁,防止感染。”席卷顿了下,又说:“当猫的时候,尾巴烧得有些严重。”
席卷本来觉得那几小块儿伤口不碍事的,但同等到他身上,她忽然感觉有些难过,偏过头:“会有些痛,处理好的话不会留疤。”
“好。”陆盛景轻易就看出她的情绪变化,嘴角浅笑,抬手抹了下她的唇角:“猫尾巴真的没感觉,感受不到痛。”她偷吃了,说出的话都带着薄荷气息。
只能陪她几个小时,陆盛景不忍心这么短的时间还让她不高兴。
席卷撩起眼皮看向他:“那是因为你戴了耻辱圈,只顾着和圈斗了。”第一次经历戴愚蠢笨拙太阳花,他的智商和感统迟钝不少,分散他不少注意力。
只是协议夫妻,动什么手脚?
席卷把他的手打下去:“摸我另开价,但我现在心情不好,交易免谈。”
“啧,”陆盛景悻悻的收回手,抱起胳膊侧依靠着墙面。
靠!冰冷的刺激让他一激灵,但还是留着总裁的脸面,绷住表情挑衅的勾起唇角:“陆太太。”
三分凉薄,四分桀骜,这样的笑容于那张尊贵英俊的脸来说是顶配。
“……什,什么?”席卷一下子愣怔住。
他的脸是男性特有的英俊气和不羁的侵略性,一眼动情,再而惊心。像天生便坐拥绝对权力的王者,与生俱来的狂傲谨隽。
随是所谓协议的枕边人,但一个月看这张脸的机会屈指可数,没有审美疲劳,这样的距离,席卷依旧是和当初那般悸动。
当初倘若他说话的方式可以委婉一些,多一些情商,席卷不至于一刀切断和他的可能性。
对面的姑娘有些愣,他牵起她的一根食指,勾在浴巾上。声音极克制,极软:“你的呼吸,和薄荷一样凉。”
“……”指背小面积聚集的滚烫一下子点燃席卷的脸和神经。
“陆盛景!”席卷易燃的轻吼,火速收回手背在身后,“请你自重!别在我面前做一些试图引起我注意的动作!”
陆盛景略带讽刺的浅笑,俯身凑过去,更浓烈的薄荷味扑面而来,随着她的呼吸变急变缓:“上一次先动嘴的是你,这一次先动手的是你,是你不道德。”
“唔……”席卷一下子被他逼得哑口无言,他有道理,是自己理亏。她和他挑衅的对望,本分钟之后憋出一句:“……那好,我自重!”
好,他陆盛景赢了。席卷狠狠的让步!
“……”这下换陆盛景陷入沉默。
陆太太气冲冲的哼了声,藏着一肚子火转身出去:“今晚你别想吃饭了。”
陆盛景松开胳膊,震惊的看着拐出去的席卷,“啊?卷卷,别带私人恩怨……”
“是我不道德。”
“……你给我穿好衣服,这是我的家!”客厅传来主人没好气的轻吼,“看看你的样子,道德么你?”
“……”陆盛景拿起外套跟出去,跟到席卷身后,“卷卷!”
“干什么?!”席卷忽然止住脚步,转身。
“嘶,”陆盛景脚下紧急刹车,没撞到她。
她看起来仍旧在闹脾气,陆盛景连忙哄,“道德,道德,我做个好人。”
拎起衣服挂到肩上开始穿,衣服料子摩擦到皮肤,他疼得皱眉龇嘴:“嘶。”
“……”席卷的怒气平息下来。
一个三岁以上的人,可以和任何人闹脾气,就是不可以和陆盛景闹脾气。谁知道,他人模人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席卷暗自骂了句自己不道德,而后就去抢他的衣服,“别穿这件,我去给你找其他的。”肩上的衣服被她拿走。
席卷回卧室给他找衣服,刚转身,陆盛景疼得皱巴的脸瞬间缓解,刚才的疼痛,多少是有点儿私人恩怨在里边。
席卷找了一件丝质的睡袍给他:“先穿你的睡衣,这种料子和皮肤摩擦小,不容易碰疼伤口。”
“……嗯。”接过衣服,陆盛景抬手就往脖子上套,痛苦面具再次出现。
“啧,”席卷微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是真的被伊丽莎白圈囚住了仅有的一点点智商么,“这不是套头衫。”
算了,一个有爱心的人就不应该和他生气,要顺着他,哄着他度过短暂的两天。
席卷拿过他的衣服,展开,伺候他正常穿上,而后松松在腰上捆了个结,“上衣先不要穿紧身贴身的,下边随意。”
他的背,如果留疤,席卷会难过的,毕竟是那么漂亮的背。
“我记得家里是有烫伤膏的,吃完饭,我给你涂一次药。”席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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