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指甲钳?用着一点儿也不顺手。”不顺手的剪完最后一块指甲,席卷就把指甲钳扔到垃圾桶。
“嘭”的一声很重,让陆盛景以为席卷剪指甲烦到生气,猫爪僵硬的收回,默默双手母鸡揣。
“……”席卷知道不应该把不规律的烦躁归结到人类的重要发明上,而且那还是她最喜欢的指甲钳,是一条小鱼的形状,她用了三年多。
但面对陆盛景的一次次不可控的心动,让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分明结婚前还能够理智的对他做出绝对拒绝的动作,但现在却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这样猛的感情线,突兀又可怕,毫无逻辑感,毫无铺垫情节,毫无过渡可言。席卷有时想想,觉得自己才是疯狂的那头,又烦躁又偏执。
冲动时像个疯子似的朝他冲过去索要偏爱,懊恼时恨不得抱头痛喊席卷你克制住你的野性啊。
见席卷低头发呆,缅因猫抬爪轻轻戳她的鼻尖,“卷卷?”
席卷仍旧低着头,低声道:“那是我最喜欢的指甲钳。”
冲动过后,她后悔丢东西,又拉不下脸立刻趴在垃圾桶旁边去翻捡宝贝。
暴怒生气和抱头懊悔两种情绪之间需要一点儿过渡的时间和情节,不然一切都会显得突兀。
总归摔了喜欢的东西要捡回来,席卷开始进入抱头准备工作。
“卷卷……”陆盛景看着低垂到手心的脑袋,探出的猫爪又收回来。
还是换个人去捡不用这么多情节,猫总裁默默起身往后蹲,借力跳下沙发,去翻垃圾桶。
窸窣的声音传来,指缝慢慢打开,席卷看着缅因猫弓起身体挂在垃圾桶上,头和两只猫爪已经钻到垃圾桶里翻。
席卷放下手看着那只猫,心底有块儿很软的地方被敲打了下,好似就看到陆盛景放下高贵的总裁身份蹲在那儿,“……盛景?”
“找到了。”猫爪单手抓握显得笨拙,缅因猫两只爪子捧起指甲钳,尾巴往身前一贴,靠健壮的后腿走向沙发。
缅因猫把指甲钳放在沙发上往里推,然后两只猫爪搭着沙发,“洗干净还能用。”
席卷嗯了声,就看到缅因猫头顶上沾了一块污渍,抬手拎起他的后颈肉把猫拎到半空。
“嘶!卷卷,我不是说我!”后颈肉被控制住,缅因猫四肢乱蹬,依旧逃不过被抓进浴室的命运。
“猫的脑子不能进水……猫,嗷!”迎头浇下来的温水冲塌总裁大人的防线。缅因猫生无可恋的坐在浴室,淋着水,他讨厌水,这下更讨厌。
“整个掉在垃圾桶里,要洗干净才能上床。”席卷轻轻搓了搓猫的脑袋,把污渍搓掉,转身想挤洗发露时才记起家里没有任何猫咪用的东西。
“讨厌水。”分明只有一半勾进垃圾桶里,现在整只猫都湿了。愤怒的猫爪不耐烦的扫了下水,不高兴写在他的脸上,和毛毛一起被打湿。
猫咪气哼哼的垂着脑袋,头顶直接变成接雨的屋檐,一股一股的水冲不透绒毛就流到眼前。
毛因为打湿而变薄,缅因猫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毛根本遮不住,于是团紧,两只健硕的前爪挪到身前,牢牢挡住。
“……”
席卷以为他被水淋得不舒服,往前探身挡住花洒落下的水,“舒服点儿了吗?”
缅因猫依旧拘谨坐成一团,拘谨“嗯”了声,淋雨一样的体验感让他很不爽。
“……”
“尾巴,拿出来,洗洗。”席卷潮湿带着白汽的手伸到面前,要猫尾巴。
“……”面前的人也已经淋湿,缅因猫拉下脸,十分不情愿的发出顺从的咕噜声,额头往前靠在席卷的膝盖上,低声商量:“老婆,不洗尾巴。”
“为什么不洗?”席卷另一只手黏在脸上的头发侧梳到耳后,在她的认知里,猫咪在很放松的情况下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他现在咕噜撒娇也没用,“尾巴不上床?”
“……”呼噜变得更大声,缅因猫慢吞吞的抬起一条腿把尾巴放出来。长长的胡须不高兴的撅起小卷,尾巴自己往前方扬起来,放了一小截尖尖在席卷手里。
席卷耐心给猫清洗尾巴尖,变成猫的陆盛景性格软了不少,居然会撒娇,果真是他的那副漂亮皮囊给他不少自信。
……洗到中间的时候,尾巴轻轻从席卷手心抽出,放回原位藏好,“剩下的……剩下的不洗了,嗯咳。”他可不想这个样子让淋湿的席卷摸个遍。
席卷抬手把水关掉,拿了块浴巾把猫裹起来放到床上,“你等我两分钟,冲个澡就出来。”
把猫摁在洗手池里放不下,用莲蓬头又将一人一猫都打湿。打湿的衣服黏答答的,贴在身上不舒服,席卷扯扯衣服。
猫总裁打着呼噜表示自己会听话,窝在干燥的浴巾里让它吸干身上讨厌的水。
掐点两分钟,席卷擦着头发出来。
猫总裁正苦恼的皱眉,歪脑袋敲浴巾想要把耳朵里的水倒出来,倒不出来任何东西,但陆盛景依旧感觉耳朵里有水,即将要流到耳朵里。
席卷看他脊柱都快要歪出毛病,嘶了声:“别那样动,伤颈椎,我去拿棉签。”
回来时,缅因猫一动不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