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专交代了关于宋正大的情况,也说了其他几个农民工的信息,然后,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卧室,提着黑色塑料袋回到酒桌。
啪……黑色塑料袋子放在桌子一角。
“外孙女告诉我,你无父无母,慎重的告诉我不能寒了你的心……”骆志专豪气的说,“你劈断那把结实的木凳子,说明你的力量很大。不管你能否找出贱-人,这笔钱当作你找人的费用。”
“叔叔!你是一条汉子。虽然我后悔接下这单子任务,但是敬你是一条汉子,我定当全力找出燕亚。”
“在我面前,别提她的名字。像她那种女人,贱-人,水性杨花的人,哪有资格拥有人的名字?
我在战场上杀敌人,眼睛都不会眨眼一下,但是我绝对不迫害一名国人。还有,敌人射穿我的胳膊……”罗志专突然眼睛红了。
他撸起袖子,“看看,我肱二头肌受损,桡骨也有问题。即便如此,我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一想到贱-人,我心……”
他抹起眼泪。
云拧递过纸巾,“叔叔!你的心不会寒到底。你有一个很好的外孙女,她学法律,是为了替你讨回真正的公道。现在我也来了,帮你找人。”
“呜呜……”骆志专蠕动着肩膀,哭了。
——
走在铺了水泥路的江边小道,云拧感慨了。
1990年的年初,骆志专走在这条小道,那一夜,江中出现一具无名尸体,燕亚消失,从此他背负上谋杀人的罪名。
即便在1996年他发小赵正真的辛苦奔波下,找出案子诸多疑点,无罪释放骆志专。
但是,他迫害燕亚的声音永远不止。
一个谎言说多了,站在燕亚和她家人一方的人都会相信,可能他们也当成了真实的事情吧?
唧唧……道路两边的草丛、树林间,虫鸣不断。
哗啦哗啦……下面百年不变的的江水流淌着,流向远方。
【当年那具尸体从何而来?为何当地公安机关没有通报这具尸体?】
来的途中,系统在网络上搜寻了关于1990年路江女尸体案子,没有一点点的信息。
按理,平-反了骆志专的案子,关于无名尸体有个交代才对。
无名尸体成为关键一点。
就如宋慈、狄仁杰所言,想要找出燕亚,就不得不确定那具无名尸体。
旺旺……狗吠声响起。
思考线索间,云拧已经走进燕亚家所在的村落。
已经夜间十一点多钟,二十多户的村落安静了不少。
猪圈中的猪头呼呼的打着呼噜,牛栏中的牛也躺下了,几匹马儿唧唧的回咬着胃里的杂食。
十几条看门狗非常热闹的狂吠着。
狗子的嗅觉永远最灵敏。
云拧本想潜入燕亚家,但是想想算了。
他敲开燕亚家的邻居。
好巧不巧,这家人刚好是白天在骆家草药铺看病的一个病人。
六十多岁的老者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唉!小杨!你怎么跑到这儿了?”
“爷爷!白天你不是说我爷爷杨老三在小时候和你关系……”
“唉!哪有呀?我只记得你爷爷胆子最小,我和他很不熟。”
“我想多了解了解爷爷,毕竟他老人家过世,我也差不多了,你们是他小时候的伙伴。”
“进来吧。”老人不情愿的让开身子,“家里穷,老伴走了一两年,两个孩子在外打工。家里是上顿不接下顿,锅都解不开了……”
崭新的装修、家具,院子里有一个水池,水池中鱼儿游……
云拧笑了笑。
“我老了,累了。明天早上,我们再说吧。”老爷子望望天空,“夜已经深了,你今天睡我家。”
“爷爷!我睡哪间?”
“这间吧!”
————
凌晨3点多钟,云拧穿着黑衣服戴着口罩,一垫脚,轻轻地跃入燕亚的家。
进入这座宅子,立即闻到潮湿的气味很浓,仿佛有十几年没有住人。
骆志专告诉云拧,燕亚的母亲三四年前得肺结核死了,家里只有燕亚父亲;她唯一一个弟弟十几年前赌博发生争吵砍死了一个人,被判处死期缓刑,至今在监狱服役。
呼呼……震动楼板的鼾声。
云拧打开鼾声的房间,见到一位老人蜷缩着身子,打着地动山摇的鼾声。
整座宅子的确只有一个老年男人睡觉。
哦!猪圈有两头猪,鸡舍中有五六只鸡,落魄的院子中有两块菜地。
走到厨房,浓浓的馊臭味,云拧差点吐了。
他回到正屋子,先从正厅寻找重要的线索(其实,云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就是那么翻着物件)。
正厅的柜上放置着香炉,炉子上方供奉着几张画像。这是正厅中最有气息的东西,其他物件落败、陈旧了。
其后是翻左边两间客房,每间卧室以衣物为多,不过都长霉了。
在进门左边第一间房找到几本书,是上个世纪八十年的课本。翻开,署名“燕亚”,原来是燕亚在中专读书时的教材。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