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鸣泉来到寒潭边，想将云霏烟给拉起来。
可是她一动不动，眼泪如决堤般涌出，仓皇的嚎啕大哭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云霏烟，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迷茫。
“看来，她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玉素帝姬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忍着剧痛的双腿，勉强从寒潭中站起身来，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痛哭的云霏烟。
“喂。”
她试着用脚踹了少女的脊背，可云霏烟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玉素帝姬觉得好笑，她翻身上岸，当着鸣泉的面，将秋卓结冰的身体一脚踹了下去，让他坠入了寒潭的更深处。
这一回，云霏烟终于有点反应了。
她像是疯子般扑上前，猛地抱住了少年冰凉的身躯，她将秋卓的头埋在她的脸颊边，用温暖的体温轻轻磨蹭着。
仿佛这样做，那冻僵的少年，便会活转回来，还能再睁开他那双俊俏而又璀璨的眼眸，笑着对她说一句：
“蠢主人，你怎么又哭啦？”
昔日的时光，一去不返。
云霏烟从未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个无比愚蠢而又错误的决定，才导致她接二连三的失去身边人。
她很疲倦。
她无法接受秋卓已经死去的事实，更失去了所有想要抗争的斗志。
云霏烟觉得好累、好累。
她现在只想跟她的小屁孩在一起，等他醒过来，她要给他做好吃的，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赠给他。
她只求他，不要走。
“看来她是彻底的疯了。”
玉素帝姬不断摇头，她看着眼前只紧紧抱着少年，眼神空洞的少女，便知道这个人类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云霏烟本来就是在强撑。
自打白泽一意孤行的离开后，唯一支撑着她的最强信念，便是这个为她温柔清洗身体，给她披上衣裳，会在她贴近时，不自觉红了白玉样耳朵的俊俏少年。
可如今，就连秋卓也不在了。
她害死了秋卓，这巨大的自责，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想跟着秋卓一死了之。
“你们逃吧。”
云霏烟面无表情，面对鸣泉投来的哀求目光，她眼角的泪水无声滑下。
她紧紧抱着秋卓，脸颊温柔相贴，动作是那么轻柔，就像是怕打扰了沉睡中的少年。
“不要管我了。”
“主人！”
鸣泉心里很清楚，云霏烟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的内心深处，是真的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秋卓的死，会对云霏烟造成这么巨大的冲击。
朱雀看了眼云霏烟心若死灰的神情，转身对着鸣泉急道：
“你主子是真的不想活了！鸣泉，她都叫你走了，别傻呆呆的留在这里给她陪葬，咱们赶紧离开！”
对于朱雀来说，她觉得鸣泉死了这个主人，肯定还能够遇到下一个更好的主人。
再说，鸣泉和云霏烟签订的又不是生死契约。就算直接背弃了主人，也不会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