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星蹲坐在茶几边,捏着笔,认认真真的画着一幅画。
画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妈妈穿着篮球队服,长发飘逸,起跃投篮。
一个是他的爸爸穿着长款白t,手里拿着水,站在旁边专注安静的望着妈妈。
薄屿星的画功很好,画面很有张力,色彩用的也很大胆。
池声拿起画,视线落在那个拿着水的男人身上,仔仔细细的端看着。
这人是年轻版的薄知宴。
他是少年时的模样,比现在年轻,多了几分书生气。
那时候他是男神学霸,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端的一副好学生好榜样的狗模样。
但最让池声在意的是,他身上的这件衣服。
这件白t恤就是她获得的奖品,上面写着她的队号。
也是前几天丛惜时当睡衣穿过的那件。
款式挺丑的,但套在薄知宴身上,似乎又高级又干净。
按逻辑来讲,薄知宴早年就把衣服送给了丛惜时,屿星应该从未见过这件衣服才是,更不可能精准的画出来。
屿星画出来了,就只能说明他见过,而且未来的薄知宴还拿出来穿过!
这种细节,可不是靠想象力就能画出来的。
“妈妈……”小孩超小声的叫着。
“你怎么了?”恢复正常分贝。
小孩拉着池声的衣袖,迷惘不解的看着她。
薄知宴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投向这边。
池声捏着画,面色未动,平平静静的问着孩子:“屿星,你见过这件衣服?”
薄屿星像小鸡啄米一般,很确定的点点头,“当然见过啊!”
“你老公可宝贝这件衣服了!我见过八百遍了!”他用小手比了个八,语气还有点嫌弃。
“咳咳咳咳……”池声差点被呛到。
小兔崽子,说话就说话,喊什么老公。
瞎说八道!
她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拿起毛巾给自己擦了擦头发,缓解尴尬。
薄知宴听到自己被cue到,唇角是压不住的笑,若无其事又心情极好的走到了这边。
“怎么了?什么衣服?”
他故意在池声身边停下,偏着一侧身体靠在一起。
俩人一手拿画纸一侧,一起端看。
强大的男性气息和好闻的雨后清冷木香,瞬间侵入了池声的安全范围。
嗅觉被唤醒,呼吸之间,就将这些味道融入了血液中。
池声偏头,眯起了眼睛。
此刻脑子清醒的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薄知宴的小动作。
她一把将孩子的画,塞给了他,让他站一边看去。
薄知宴的脸尴尬一怔,胜在演技好,旁人完全看不出来。
他低头看画。
刚才屿星说会帮他后,就拿着画笔画纸在茶几这边忙活了。
男人再次愣住。
像是被窥探到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不自在的咳了下,眼神飘忽。
“小孩瞎画的,你别介意。”他解释着。
薄屿星气结的瞪了他一眼。
哼,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爸爸,我早就不管你啦!
“我才不是瞎画的。他就是很宝贝这件衣服,妈妈,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他卧室的保险箱里翻。哦对了,保险箱密码是……”
小孩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掌捂住。
“唔唔唔???”
薄知宴一手禁锢着孩子,一手捂着他喋喋不休的小嘴,笑得平静又有些勉为其难。
大概就是每个家长在外被童言无忌曝光小秘密后的表情。
“这都什么年代的衣服了,早长虫了,屿星记错了。”他神色不怎么自然的开口。
池声不信。
深深的看了眼薄知宴,这一眼,挺复杂的。
“唔唔唔……”
小孩还在挣扎,仰着头看到爸爸冷硬决然的下颌线,就很迷茫。
他不太懂爸爸为什么不让妈妈知道这些。
妈妈如果知道爸爸珍藏她的东西很多年,不应该高兴吗?
妈妈一高兴,也许就不跟程醉叔叔约会了。
小孩的世界很单纯,所以想不明白。
薄知宴却有诸多顾虑。
对池声来说,初中那三年,算是她人生至暗时刻。
连带着他,都在她的记忆中添了厌恶的一笔。
他不想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忆。
池声静静的看着薄知宴,看了几秒后,突然转身往楼上走去,直奔薄知宴的卧室。
在她未来的记忆里,她就是在这个卧室里,找到了躲在衣柜里的屿星。
如果画面没看错的话,保险箱就在衣柜附近。
池声打开柜子翻找。
宴三和薄知宸听到动静闻讯赶来,被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