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曾安睡,天蒙蒙亮时本是困意来袭,却神奇般的就是睡不着。
萧沐烟索性不睡叫了起,倒是把一院子人都惊动了起来。
自她有孕以来还从未如此早起,都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
秦妈妈更是连衣裳都没穿好,披着夹袄就过来了。
“无事,就是失眠了。”萧沐烟歉意的笑了笑。
“失眠?”秦妈妈担心的不行,“都好好的怎么会睡不着?还是叫春和堂的大夫来瞧瞧吧?”
“妈妈,真没事。”萧沐烟摇头,“别兴师动众的,我就是没睡好。”
“这会天都没亮呢,您真起来?”秦妈妈又问了一句。
“嗯,与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如起来走走。一会儿若是困了再睡。”萧沐烟道。
秦妈妈一想也是,左右府里无事,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睡。虽说是过了三个月有反应的时候,但这有孕的人没个情况不一样,指不定她家王妃就是这会才来点不一样的呢!
今儿值守的是琥珀和珍珠,两人忙伺候萧沐烟梳洗,秦妈妈也去厨房吩咐早膳。
一通忙活过后,天已经亮了起来,萧沐烟竟是一丝困意也没有。胡乱用了几口早膳,这心里还是莫名有些烦躁,她便想去花园走走。
“主子把斗篷披上吧。”琥珀忙道:“这晨起露水重,冷着呢!”
萧沐烟听话的站定,等着琥珀给她系斗篷。她如今双身子,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秦妈妈原想陪着萧沐烟一块儿,但萧沐烟今日就想一个人,婉拒后只带了琥珀和珍珠,而且还是让她们俩远远地缀在后面。
“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一早露水重,这园子里的路可有些滑脚,还不让咱们跟近,我这心都悬起来了。”琥珀小声同珍珠嘀咕着。
“可不是,我瞧着主子脸色也不好。昨儿听琉璃姐姐说,主子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珍珠也是一脸的担忧。
两人声音还不敢太大,怕被萧沐烟听见。这做奴婢的议论主子可是不守规矩,虽说两人也是因为担心才说。
萧沐烟自是知道身边人对她今天的反常都很担心,可她这会却无暇顾及。
心里没来由的那种烦躁和慌乱,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远在西北的诚王。
想当初诚王临走前的那一晚,他们两人便是在这花园里很是走了一会儿。
她原是不信鬼神这些的,可自己都穿越了,也就不得不信。今日这反常的心绪,在她看来定是诚王在西北出了什么事,而且多半是不好的事。
哎,这古代最不好的就是交通讯息不发达。若是有个手机电话,分分钟就能知道最新消息,也就免了她在这猜测之苦。
萧沐烟抬头看了看天,今儿没有太阳,天阴沉阴沉地,似乎也不是个好兆头。
此时在西北的诚王确实不大好。不过人没事,只是心情不好。
王琦说昨儿的夜袭有七成胜算,结果却是败了!
那蛮人头领竟是猜透了他们的计划,来了个将计就计!
王琦脸色惨白,他说出七成胜算的时候,心里是有十足把握的。结果却是大败!去夜袭的三千精锐只剩了三百人逃了回来!
太子大怒,终是没忍住开口骂了人。诚王虽然没说话,但那脸色也是阴沉得吓人。
王琦自是主动领罪,他是主将,夜袭的计谋是他定的。虽说其他的将军们也都没异议,但他若此时再推卸责任,那就太没担当,也难在军中立足了。
太子骂过之后直接以王琦身子还未康复,精力不济为由,直接定了跟着他来的顾长云将军为主帅。
诚王自始至终都没发表意见,谁也不知他在心里如何想的。
回了自己的大帐,诚王独自沉思,张德宝给他沏了壶茶就很有眼色的退到了一边,不发出任何响动。
顾长云,诚王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这人同当朝顾首辅是亲戚关系!
虽说这亲戚隔了三代,但都是一个家族的,一个是首辅,一个是将军,在朝中肯定有照应的。
诚王眯起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太子。
虽说他这个大哥很多时候有些冲动,谋略也不算很擅长,但他毕竟是建兴帝亲自教导,而且从小被立为储君,受到的教育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今日这个机会他抓的可是真好!
要说西北战事除了王琦最为熟悉外,还有谁熟悉蛮人的作战,自然是跟着他的将军们。而顾长云是此次从庆安城过来的,他虽说能力也不差,但却从未来过西北战场。
太子这算是让他空降,若是将来战事胜了,顾长云就是首功,这还顺便卖了顾首辅一个好。
说起来太子在军中还真没助力。这次若是顾长云争气,以后定是会感谢太子的。
诚王慢慢吐出一口气来,脸上露出个苦笑。果然他父皇最疼爱的儿子还是太子,即便他曾犯过错,即便他并不那么优秀,可照样为他铺路。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算得父皇信任,否则这次出征怕就不是他跟着太子来了。等这次回去,太子拿首功,他也算是有个军中历练过的经历,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张德宝!”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