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帝看了一眼淑妃,又喝了口茶才到,“看来这次是让你急了,以前你都不关心他差事办的如何。”
淑妃神色一滞,她以前确实从不在建兴帝面前问朝堂的事。
“臣妾也是担心波儿。”淑妃忙道:“想着他差事办完了能早些回来。”
“嗯,放心吧,应该能赶回来过中秋。”建兴帝道。
“那就好,那就好。”淑妃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很有些勉强。
虽然建兴帝没有明说什么,但淑妃还是能察觉到这次景王的差事怕是不顺利。
“希望波儿这次将功补过吧。”淑妃想了想,还是替儿子说了一句,“他虽说人不在同州,也该时常关注那边的。这次的事也让他有个教训!”
淑妃原是不太担心景王这次受牵连的,或者说,她觉得建兴帝不会重罚景王。直到杨次辅递消息进来,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见建兴帝神情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淑妃便又道:“波儿还是太年轻,历练的少,皇上以后多捶打他才好,别心疼他,舍不得让他吃苦。”
“你舍得?”建兴帝笑了起来。
“臣妾有什么舍不得的。身为男人,在家要当顶梁柱,在外也要更扛事!他如今都是亲王了,也该替皇上分忧的!”淑妃道。
她这番话说得很是识大体,让建兴帝都高看了两眼。
“皇上怎么这样看臣妾?臣妾说得不对?”淑妃有些不自在的道,脸颊甚至因为害羞有些泛红。
她长相清丽,这副含羞带怯地模样还是很柔美的。建兴帝一向也吃这一套,当下心里就软了几分,想起来这些年淑妃母子的好来。
“朕觉得你说的好。”建兴帝夸道:“大丈夫就该建功立业。如今太平盛世,孩子们确实缺乏历练。这次同州之事也未必是坏事,能让波儿有所悟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淑妃心里才彻底的踏实下来。以她对建兴帝的了解,这意思就是还会给景王机会。只要不是一棒子打死就不怕,蛰伏些日子,待这事淡了,总还能恢复盛宠。
说完景王的事,淑妃才说起中秋宫宴。虽说只是叫建兴帝来的幌子,但也正经有些事要商榷。
贵妃因为大病初愈,近来宫务都是她和惠妃打理,中秋宫宴这样的大事,她和惠妃便分工合作,各管几样。
建兴帝听了也没意见,后宫这些年还算平顺,淑妃,惠妃都是宫里的老人,按着规制来,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今年同州受灾,前不久庆安城附近又有旱灾,国库不富裕,这宫宴就不必太奢华了。”建兴帝道:“今年就改家宴吧。”
宫宴和家宴虽一字之差,规模却差了很多。
若是办宫宴,朝中受建兴帝器重的大臣们也会受到邀请,甚至可以带上家中女眷参加。
德妃也就是在这样的宫宴上相中了萧沐烟,求建兴帝给诚王赐婚的。
家宴规模则要小的多,只是皇家人出席,除了建兴帝的后宫妃嫔,子女,便是皇室宗亲。
建兴帝当年登基不容易,所以他活下来的兄弟没两个,且都在封地上。因为有不奉召不得入庆安城的规定,那两位王爷已经很久未出现在朝中了。
以建兴帝的性子,除夕家宴都不会宣他们觐见,中秋家宴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一来能参加家宴的皇室宗亲也只有住在庆安城的长公主和驸马了。
淑妃倒挺高兴建兴帝这么安排的。规模小,她要操心的事就少,人也轻省些。当下就愉快的接旨了。
当晚建兴帝没有留下就寝,淑妃也没失落,她现在最紧要地事情是给杨次辅送信,好让他知道建兴帝的态度。
庆安城里的这些暗潮涌动,萧沐烟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的。
她在府里每日吃吃睡睡,看看书,练练字,画会画,再时不时琢磨下美食,时间消磨得很快。
萧沐烟原本以为王氏有孕的事暴露后会引起花氏和姚氏的嫉妒,然后动些手脚。还让她紧张了好些日子,结果这三人居然都还挺消停的。
当然,萧沐烟是乐见其成的。诚王眼瞅着就要回了,她可不想出什么事。
“秦妈妈,我让你物色的接生妈妈可有消息了?”萧沐烟这日突然问道。
“主子,这还早呢,等七个月再物色也来得及。到时候和奶娘一块儿找。”秦妈妈道。
“七个月会不会太晚?”萧沐烟皱眉,她想着万一早产呢?七个月生下来可是能活的。
“不会,正常都是这个时间找。”秦妈妈道:“有些事情准备太早反而不好。老规矩里,不足三月都不能说的,就怕惊了胎儿。”
“啊,还这样啊!”萧沐烟惊讶道:“那我听妈妈的,这些规矩你懂的多,可要多提点我一些。”
“主子放心,老奴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秦妈妈一边保证一边心疼萧沐烟,“不过是个夫人有孕,主子不必这么上心的。”
“怎么说也是王爷第一个孩子。”萧沐烟道:“也是我进府这么久第一个有喜的,还是要上心的。”
她说的坦然,秦妈妈她们却越发心疼。任谁得知丈夫的第一个孩子不是自己怀的都会难过的。
萧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