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早料到王阳成会想心思快点把赈灾的新粮发放下去,他相信景王也是一样。
其实他也想,但他想的是能发到真正的灾民手上,而不是王阳成找的那些假灾民,或者说他们还想从灾银中捞上一笔。
“王大人说的及是。”果然景王第一个开口赞成。
诚王看了景王一眼,面色平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景王却看了过来,笑着问道:“三弟,你说呢?”
“按说是没问题的。”诚王道。
景王和王阳成一听这话,就知道后面还有转折,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等着诚王的下文。
“王大人说灾民的情况早就登记过,不用核对。但本王那日看到一个情况,觉得有点疑问。”诚王道。
“王爷尽管说。”王阳成道。
诚王便把那日看到同一个人在不同片区领粥的事说了。
“王爷怕是看错了吧?”王阳成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下官每日也在城中巡过了的。”
诚王也不说话,就盯着王阳成看。王阳成心里发虚,嘴上却硬气的很。
景王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三弟怎么早不说,当时就该去查看清楚!”
“一开始我也觉得看花了眼。”诚王淡淡一笑,道:“不过我这人吧,有点较真,所以又暗中观察了几天。”
王阳成心中一咯噔,脸上的神色就有点绷不住了。
他自然知道诚王说的不假。因为这事就是他安排的。虽说他安排的时候有让下面的人注意不要出现纰漏,但难免有不仔细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诚王会巡查的这么认真,还能记住每天有哪些灾民去领粥!
“这么说是真的了?”景王一副惊讶的样子,立即质问王阳成,“王大人,你这下怎么说!我三弟做事最是认真的,你可别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
诚王挑眉,瞥了景王一眼,这可不是在夸他,这是在给王阳成提醒呢!
“是下官的疏忽!”王阳成连忙跪下,“也是下官对下面的人过于信任,这是交代过的事,以为不会初步呢的!下官这就去查,一定严惩!”
“王大人猜猜,我还发现了什么?”诚王饶有兴致的看着王阳成,都说了他不好糊弄,还敢这么说,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王阳成倒是个镇定的,听诚王这么问了也不慌,露出茫然的神色道:“下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若是王爷还发现了我们工作有纰漏的地方,请一并指出,下官一定严查不待,绝不姑息!”
“王大人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诚王一下冷了脸,“都是你属下办事不利,不是你这个上官没安排好?起码可以治你个督办不力的罪!”
“下官有罪,下官认罚,下官绝不逃避责任!”王阳成忙道,一副态度良好的模样。
“灾情发生这么久,你这个父母官整日在城中巡视都没发现问题,反而是我只逛了几日就看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是真没发现呢,还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诚王质问道。
“是下官疏忽,是下官巡视不仔细!”王阳成道:“下官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么?”诚王冷笑一声,“王大人,那个领粥人最后回了住处,竟是你这同州府衙的衙役,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事?”
景王猛然看向诚王,“衙役?三弟确定?”
诚王却只看王大人,笑道:“还是让王大人给二哥解惑吧!”
“王爷,您可有证据?下官府衙的衙役怎么可能冒充灾民!这绝对不可能!要么是您看错了!要么是有人陷害下官!”王阳成这会到挺直了腰背,一副委屈模样。
“哦?是么?”诚王似笑非笑地看向王阳成,“那这是本王信口雌黄,冤枉你了?”
王阳成抿着嘴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二哥,你信我么?”诚王看向景王道。
“我自然是信你的。”景王说着又一脸为难的道:“但三弟啊,王大人可是同州知府,这些日子如何废寝忘食的,咱们也看在眼里,这事是不是还要再查一查。”
“刚二哥还说在我面前最难蒙混过关的。”诚王道。
景王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那衙役我已经让人控制住了,这就拿来对质。”诚王道。
王阳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道:“王爷尽管把人带来,下官也要好好问问他,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诚王心里都要忍不住说一声佩服了。都到这个时候了,王阳成还嘴硬。不会真以为他手中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故意诈他的吧?
王阳成确实这么想。
他一直让人盯着诚王的动静,还有景王说的那个侍卫,但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白日里在城中闲逛的时间多了些。
而且这件事他完全可以都推到那个衙役身上,说他自己想白吃!
毕竟衙役的俸禄低,也许家中也受了灾,才想着法子为家中节约粮食。
仅凭一个小小的衙役想定他的罪,哪那么容易。
就在此时,郭飞突然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