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报给建兴帝的密折不过几日就到了泰安殿建兴帝的御案上。
建兴帝看之前把太子也叫了来。“朕还没看,你说老三可有查到些什么?”
“三弟既然送密折回来,定是有线索了。”太子道:“三弟办事还是很有方法的。”
太子嘴上不吝啬的夸了一句,但心里是不高兴的。他查的结果父皇不满意,若是诚王立了功,那不是显得比他更能耐?
虽说诚王一向都是为他马首是瞻,他也很想诚王在同州找出证据扳倒景王,可若是抢了他的风头,那他这个太子的脸面往哪搁?
建兴帝看了太子一眼,把折子往太子跟前一送,道:“朕许你先看。”
太子有些惊讶,没想到建兴帝还没看,还让他先看!他心里一下又高兴起来,这说明在建兴帝心里对他还是信任的!
太子双手接了过来,打开看了没一会儿,眼睛就已经瞪大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他不是没有去地方上办差的经历,赈灾也搞过,但诚王在奏报中写的事情他也是闻所未闻的。
“父皇,若三弟报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同州的事怕是不简单。”太子看完把密折还给了建兴帝道:“三弟一个人怕是查不下来,儿臣觉得父皇应该给三弟再派人手。”
建兴帝没说话,先看起了奏折。只是他看奏折却一副波澜不惊地样子,像是对诚王奏折中写的事情早有预料,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建兴帝目光犀利,带着杀意!
“你觉得派谁去?”建兴帝合上奏折道。
“要不,派内阁的人?”太子试探的问道。
建兴帝忍了口气,失望地都不想说太子了。
前脚景王和诚王才去同州,后脚赈灾的银粮也押送到了,只是一个灾情延报,还再派一个内阁大臣去,让当地的官员和景王怎么想?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太子一看建兴帝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答错了,可该怎么答,他又没想好,只能闭着嘴不说话。
屋里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建兴帝也不开口,太子站在那心里越发忐忑。
他母后去的早,父皇对他这个嫡子很是疼爱,当即就封了太子,还带在身边自己教导,教导他的太傅更是挑了又挑。
那会他学问也是好的,父皇也高兴,对他越发疼爱。父子间那几年的感情也深厚,是诚王、景王他们不能比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也觉得自己做的不错,但父皇就是不满意,还时常夸景王聪明,诚王沉稳,秦王有锐气。
批评的话听多了,夸奖的话越来越少,他这个太子就当的越发没底气,尤其是太子妃至今肚子没动静,而景王的嫡长子眼瞅着就要过周岁了!
太子越想越丧气,脸上的神色都带了几分出来。
建兴帝一直盯着太子,原本还指望这儿子思考后能说出点什么,结果神色倒越来越不对劲。
“你觉得老三写奏折回来除了报情况,就是求助的?”建兴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刚还说老三办事很有自己的方法,这会就觉得他办不了了?”
太子张了张嘴,反驳的话没说出口。诚王这是第一次办差,就遇到这样的事,他担心的难道没道理?
“朕便是要再派人去,也只能让人微服出巡。大张旗鼓的去,难道让那些人把证据销毁的更快?”建兴帝还是没忍住提点了一句。
太子却没如建兴帝料想的那般恍然大悟,反倒是皱起了眉头。
建兴帝忍不住来气,可骂地话还没出口,太子便开口道:“父皇,儿臣倒觉得打草惊蛇未必是坏事!那些人若是急着销毁证据,不是更容易出纰漏,三弟在那边说不定能更快查出来!”
咦,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建兴帝的脸色好看了些,见太子欲言又止,便道:“接着说!”
太子见没有挨骂,心里踏实了几分,鼓起勇气继续道:“儿臣觉着父皇可以明面上下旨派人去,但实际上这人什么时候出发却可以再商议,先看看同州那边的动静再说。”
建兴帝脸上总算露出几分赞赏的神色,道:“不错,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太子松了口气,忙又自谦道:“儿臣也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也是瞎琢磨的。”
“凡事就该多琢磨。”建兴帝道。
“是,儿臣记住了。”太子忙道。
建兴帝点点头,把话头重新拉到同州的事上,“这事后续还不知道会牵出什么事,就你三弟密折上写的这些,怕是还有更严重的事。当初延误灾情上报,怕是在掩盖什么。”
太子琢磨着建兴帝的话,露出深思的表情。
同州那边能有什么大事,就连发生了灾情都要瞒着,就怕暴露什么。
他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张口道:“父皇,同州有铜矿!盛产铜!”
建兴帝意外地看了太子一眼,他没料到太子能想到这一层。
“父皇,儿臣觉得可以往这个方向查!”太子略有些兴奋的道。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没问题。
虽说同州是景王的封地,但同州盛产的铜却不归景王私有,依旧是要上交朝廷的!
铜在古代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