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怀瑾看着糊了他一手油的叫花鸡,又看着唐玉婉仿佛在很痛心居然就这样分了他半只鸡。本来看着油腻腻的东西索然无味的南宫怀瑾突然觉得他行了,他完全可以很开心地吃下去,于是乎他也这样做了,意料之中地看到那人脸上变幻莫测的小表情。
“南宫公子,吃完了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唐玉婉说出这句话。
“姑娘之厨艺,怀瑾叹服,今日之叫花鸡胜过怀瑾往日所食之远也,以致于怀瑾亦感叹于满汉全席不过如此。多谢姑娘,让我体会这人间美味。”南宫怀瑾郑重其事的说道,到最后一句之时还煞有其事地拱了拱手。
唐玉婉听着他这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话没有什么感觉,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必定是故意的,正待说些什么,南宫怀瑾已经起身准备告辞。
唐玉婉动了动唇,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这边南宫怀瑾和南宫旷再次在南宫从琰的书房相遇了,南宫旷久违地闻到了自己弟弟身上居然有油腻的味道,好家伙,这肯定是偷偷开小灶了吧,可惜他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厨房也被炸了,整个宅子的人都还饿着呢,包括他的父亲。南宫旷这么想着突然心里就好平衡的,他为数不多的正经对南宫从琰行礼:“父亲。”
南宫从琰看着突然举止有度的长子,眉头不禁挑了挑,“可是有事?”
“回父亲,今日厨房出了点小事故,可能无法按时摆膳。”他语气幽幽的,南宫从琰不知为何从这人口中听出了,父亲今天你和我同病相怜大家谁也得不了好一起没饭吃吧的感觉?
南宫从琰不理会南宫旷所说的话,只是看向一向端方稳重的次子,“可是那位姑娘对厨房做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她把厨房给烧了,不止今日,可能近日咱们的吃食都得从外面采买了。”南宫怀瑾平淡地说道。
“哦,原来是烧了厨房啊。”因南宫怀瑾话语过于平淡,以致于南宫从琰觉得这也是个十分小的事情,可话语刚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位姑娘一来就烧了厨房?”
南宫怀瑾此次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南宫从琰失语片刻,“这真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样的行为未免过于无礼和粗鲁。”
“父亲,兴许人家只是用不惯我们家的厨房呢。”南宫旷赶紧为唐玉婉辩解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下,对叫花鸡还是有所想法的,还没吃到之前,怎么能让父亲就把人给赶走了呢?
“哦?旷儿言下之意可是说此为厨房之过?”此话已经带有一丝气怒在其中了。
“父亲所言正是。”偏偏南宫旷听不出他话语中已带不悦,此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这逆子!”果然,南宫从琰一听他竟如此说话,当下拍桌而起。
南宫旷见情况不妙,便要找借口开溜,“父亲,我可没有一句话说错,都是你自己说的,你怎能恼羞成怒呢?”边说着他已经边往外面跑去,“我去给父亲张罗晚膳。”
南宫旷这么一闹,南宫从琰的怒气已经消散了许多,“怀瑾,这件事你怎么看?”
南宫怀瑾淡笑一声,“父亲,这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南宫从琰一听他这话,十分诧异。自小南宫怀瑾便是一个十分注重规矩,各项事务须得面面俱到,有时甚至比他的要求更加严格。如今是因为什么竟然让南宫怀瑾说出,‘烧了厨房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南宫从琰深深地看了南宫怀瑾一眼,“是因为烧了厨房的人是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所以怀瑾才觉得这件事情无伤大雅吗?”
听着这带着戏谑的问句,南宫怀瑾不由得一愣,他也突然想到,以前自己最讨厌的无非是不规整的东西。现在甚至连厨房都烧了,他竟然也能看的过去了吗?
南宫从琰见他似在思考,也不欲过多继续多谈这个令人气恼的话题。他话锋一转,“此次几家的大人都到了洛阳城,旨在给前些日子发生的灭门案一个交代。”至于商量的结果,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合四大家族之力对抗唐门,但是在南宫从琰心底里,对唐门虽不喜,但是至于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唐门,不至于如此。
“父亲,怀瑾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幕后黑手应当是另有其人,怀瑾与玉言曾有私交,玉言其人行事张狂似无禁忌,但细看心性仍是向善。”南宫怀瑾说的话掷地有声,引得南宫从琰都侧目看他:竟对唐玉言有如此高的评价。
“既然如此,下次去欧阳家议事之时,你与我同去,也把你心中所疑一一说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南宫家是不会对唐门出手的。”不管是于公,亦或是于私。
“父亲所言亦是怀瑾心中所想。”南宫怀瑾颔首,“兄长出去也有一段时辰了,等兄长回来,父亲还是尽早用膳为好。”
“你不同我们一同用膳?”
“怀瑾已经用过了,便不打扰父亲了。”留下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南宫怀瑾理了理衣摆,抬腿便向外走去。
“向来怀瑾严于律己,衣食住行均有固定时间,今日竟一而再再二三地破例。”南宫从琰本想叫住他,但张了张口又不知道可以问些什么,只得在他走出门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