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似得深夜翻墙跑来南宫家又猥猥琐琐地摸到二公子的院子里,唐玉婉深感自己的真心可是日月山水可见。蹑手蹑脚地走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唐玉婉顿时觉得有些惘然。白日里由那人带着走过的路,与晚上确实不一样来着。
如果说白天看起来的是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遥映着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那晚上呢,就一个字,黑。两个字,很黑。只见那前方有处院子微微闪耀着烛火那淡黄色的微光,唐玉婉知道那就是她要到达的远方。
太挑脱了!往日里也不见这人的院子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今日平白多了这么多,她要怎么才能够不惊动人跑进去啊。
正在唐玉婉想不到办法,她蹲在地上,随手拨弄着那地上的杂草的时候,院子里走出那一抹月牙白的身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人便整整齐齐地走掉了。
惊!唐玉婉拍拍手,心里想着,还能这样的?一边想着一边猫着身子往那院子靠近。靠着墙缩到了窗户前面,那人临窗而坐,手持书卷,烛光,月光,灯火幽微。美色当前,唐玉婉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满脑子想的却是:
有君子如玉,临窗握书,眼眸流转绰约风姿,皎皎似月宫玉树之临风。
南宫彧突然轻笑,“进来吧。”
唐玉婉准备起身进门,然而蹲了太久,腿麻了,她只得一瘸一拐地走进门去,因着腿麻的感觉,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唐玉婉顿觉不爽,“嘭”的一声便大力地关上门。
南宫彧见她如此不免觉得好笑,放下书,站起身来,看着她:“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你便瘸了一条腿,唐门门主的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虚传,亲妹尚且下如此狠手。”
唐玉婉知道他这是嘲讽,对他呲牙,“哼,才不是,只是方才我来的时候见你在看书,不忍打扰,便在窗边蹲久了,腿麻了而已。”
“看来你是来了很久了,脸都被吹红了,外面一定很冷吧。”此时唐玉婉因害羞的脸红还并未消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便不答话,坐下拿起茶壶倒水喝。
“真是心疼啊。”唐玉婉听他这话,手上动作一顿,便要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对着那门一副惋惜的模样。
“我这好好的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风吹雨打,现在竟然惨遭歹人毒手。”他边说还便抚摸着那门,仿佛那门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唐玉婉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现在的南宫公子怎地变得如此,”她说这话南宫彧便也偏头看来,唐玉婉轻轻勾了勾嘴角:“戏精。”
南宫彧状似无奈地笑了笑,“咳咳,”,而后一脸正色道:“我还未曾问过,唐小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很好,冷冰冰的样子,他果然还是那个南宫彧。唐玉婉放下杯子,站起身来,直直地向着南宫彧走过去,看着他:“深夜到访,是为窃玉偷香。”然而唐玉婉并未如愿以偿地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相反,那人竟然淡淡一笑:“吾之荣幸。”
可恶!“这么晚了,怀瑾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我的房间应该也收拾好了,我先走一步。”说着她转头就走,还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南宫彧笑着摇了摇头。
而此时的欧阳家书房上首坐了一个黑衣人,欧阳铄只是坐在下首。
“唐家堡宛如铁桶一样,到处都是机关暗器,无法潜伏进去。本想从那唐家的丫头身上找到突破口,现在人也被你逼得跳下悬崖,听说尸体并未找到?”黑衣人暗沉的语气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有种阴森之气。
“尸体并未找到,那悬崖的高度一般人跳下去应是必死无疑,若是武功绝世结果便尚未可知。”欧阳铄在这人的面前十分恭敬。
“那你的意思是,除去暗器之外,那小丫头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那黑衣人淡淡地问道,声音夹杂这内力却又给人无限的压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身上带了什么保命的武器,今天唐玉言打上门来,若是他妹妹真死了,他万不会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能唐玉婉被他救走随他回去了,毕竟他已经启程回蜀中了。”欧阳铄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回去了也好,没得唐门插手也好,这武林盟主之位我可是帮你空出来了,能不能掌握在手中,便看你自己的了。近日我要闭关修炼数日,有什么事,你便和圣女商量着来吧。”
“是。”
那黑衣人点点头,便与与黑夜融为一体,直至消失不见,而他背后的欧阳铄一扫之前的恭敬之态,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渐渐消失,倏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