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刚过,夏日正好。
巨石城方向,水路纵横,融融的日光下淡淡的波纹反射着粼粼的日光。水中小岛上一丛丛茂密的青绿色芦苇上面还冒着春天的嫩芽远远看上去是一片赏心悦目的颜色。清澈见底的小河流下面是摇摇摆摆的水草,水草比之正常的水草要长上很多,在水下的它们像蛇信一般有生命得扭动像是在探测周围的环境。岸上也是草木茂盛绿意盎然,但奇怪的是这样好的草地上却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一切都很安静,草丛之中夏天很是活跃的昆虫在这里难觅踪影,草丛之上五颜六色的蜻蜓也不知去向。如果有当地人在这里一定会惊叹出声,这样的水实在是太清了!这种清的好似透明的水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正常苇荡里的水都会有些浑浊泛黄,那样水里的鱼虾才有生存所需的藻类或者有机质。水至清则无鱼,这种干净到似乎只剩水分子的绝对纯净水不可能是自然存在的。
在这样安静的好像死掉的地方突然传出来了一点动静,一株长在水边的柳树投射在岸上的阴影突然不规律的扭曲了几下然后缓缓变成了一个人的影子,影子在成型之后脱离了柳树然后凭空出现在了明媚的阳光之下然后绕着河边走了几步,如果在影子之上加个人这个情景就可能很正常,但单独一个影子就显得诡异异常。在走到一株水草旁边时影子停住,然后在明亮的阳光下依旧漆黑的影子内部扭动了几下一个一个正常的男人站在了影子之上,男人一身黑衣,带着兜帽,兜帽遮住了眼睛只露出下面的嘴巴,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看样子就知道是老刺客信条了。男人双手环胸,影子两手叉腰。然后男人瞪了地上的影子一眼,影子乖乖做出双手环胸的动作。
哑巴这才抬头看向了周遭,夏日明媚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又将头上的兜帽向下拉了一拉,哑巴环视了一周然后终于将目光指向了水底摇动着的水草。原本摇动着的水草在哑巴的注视之下齐齐一颤,连摇动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许多。哑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了这些生机勃勃的水草一会儿然后他轻轻招了招手,身下原本规规矩矩的影子顿时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这个黑色的圆就像是一个大门,从里面传来了无数难以名状的嘶吼低语以及惨叫,一只完全由黑暗构成的畸形手掌从阴影之中伸出然后重重拍在了圆外的草地之上,触碰之下手掌之上的黑暗蔓延,原本青翠的草地顿时被黑暗所侵蚀同化变成了阴影,更多的手掌探了出来然后密密麻麻的挤在了黑色的洞口在空中拼命的挥舞像是溺水的垂死之人伸向水面之上的手那样充斥着痛苦,绝望以及不顾一切想要活着离开水面的那种疯狂。
黑暗之手探出来后水草颤抖得更加厉害,在手掌还没有完全探出来之前水中无数的水草在一瞬间突然伸长然后标枪一般朝哑巴刺了过去,哑巴面不改色,面对面前无数刺过来的水草他自身轻轻往岸边退了一步身下的影子还停留在了原地,影子之中那无数手掌终于从洞口探了出来,一个黑暗组成的手臂几乎挡住了所有来袭的水草,剩下几根水草在空中凌厉转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哑巴刺去妄想着杀死没有防备的哑巴,没有影子的哑巴面对速度极快的水草身法飘忽,脚步轻移,上身几乎只是简单的转了两下,五六根坚硬如钢的水草以差之毫厘从哑巴身边刺过然后插到了他身边的草地之中。哑巴看着身边的水草微微偏了偏头,一层黑暗从他的袖口处悄然钻出然后覆盖到了他有些苍白的手上,这让他远看上去像是带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绿色的水草感受到了哑巴的动作,插在地上的部分扭动着抽了回去,哑巴没有什么阻挡只是用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住了一个离他最近的水草,原本速度极快的水草面对哑巴的这两根手指丝毫无法活动,被牢牢的夹住在原地,没有走出的部分徒劳地扭动。像是一个被困在岸上的鱼。
哑巴的嘴巴依旧紧闭,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的两片嘴唇分开。细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水草之后哑巴两根手指微微用力,水草直接断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举在空中的那个黑色的巨型大手开始发力,黑色的阴影巨手上面无数畸形而又扭曲得手掌纷纷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水草然后向后拉扯,水面之上顿时激起了千层水花,又是无数数不清的水草从里面钻了出来想要抗衡不属于这个世界得诡异力量。见到水草的抵抗哑巴又是轻轻一招手,黑色的圆洞瞬间扩大,黑色的巨手挣脱了束缚又向上冒了一大截,之间那根已经有一层楼高的巨大手臂再次上升,又是四根手指冒了出来,然后又是紧接着的巨大手掌,已经高达数层楼高的手掌让原本还想反抗的水草丧失了再次战斗的勇气——刚才冒出来的只是这个庞然大物的一根中指!这个属于黑暗的怪物刚才从另一个次元给这个世界竖了一个中指。黑色的手掌从黑色的圆中升起之后顺势下压想要直接覆灭这个卑微的碳基生命,但哑巴在手掌拍下去前一刻抬起手掌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带有浓重黑暗气息的手掌不情愿的停下然后抬起,黑洞之中传来不满的尖啸与低吟,黑暗之中无数扭曲的手有些癫狂的在颤抖。
哑巴走上前,淡淡的看着水里涌动翻滚着的水草又是举起了那只被阴影覆盖住的手,轻轻转了转手腕,黑色的巨手随之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