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已经塌了,也不见小哭包人。
程誉真的开始紧张,大喊几声,“小哭包,小哭包……”可回答他的是上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村民们也不靠近,均是站在原地,伸长着脖子张望,还不忘指手画脚的指责。
“说了这丑胖是个扫把星,偏偏还有人不信,这好不容易逮到个不嫌弃她,愿意接受她的,结果老天爷都不放过。”
“你们说,这屋子破破烂烂也快二十年了吧,洪水都挺过来了,这一场雨就给塌了,要真没点邪门的说法,我还真不相信了。”
“都这个时候了,大家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这小哭包要真出事绝对不是好事,到时候遭殃的就是那些听话又长的好的男孩子了。”
“她不是说不喜欢男人了吗?”
“那更遭殃,你们女人也跑不了。”
听着这些话,女人们个个都打着寒颤,完全不敢想象那种龌蹉的画面。
“人家不是被神医治好了吗?就你们危言耸听,就不能说点好的?”
“就程家,还是小哭包?你说有什么好的可说?”
“就是,两个半斤八两,绝配的一对。要真有一方出事,指不定就会出大事。”
“有理。”
……
这边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那边程誉已经开始徒手挖泥糊的墙,好在这墙本就不完整,而小哭包也没全部被埋,挖两下就看到头了。
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程誉心中一个咯噔,第一时间去探他的鼻息,随后松了口气,“还好有气。”
也没指望谁来帮一把,这群人避嫌小哭包比夏夏还厉害。
而他是吃苦长大的,这点难度难不倒他,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把人给挖了出来,尽管一身泥,也都毫不犹豫的将小哭包背在了背上,朝自家走去。
那边争论还未停歇,见他背了个泥人出来,有人惊呼,“哎呦,你们担心都是多余的,人家不就被挖出来了吗?”
“这脸色不对劲啊,不像是活人的脸。”
“呸呸呸,大白天的,说什么晦气话呢,都忙自个儿的去。”一道有些尖细的男声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此时,早已过了辰时,大部分人都下地干活了,所以出了那条道也没再碰到几个人。
程誉倒也落得个自在,但也是担心的,“小哭包啊小哭包,你可要撑下去,别咽气了,这样我妹妹怕是真要背上各种骂名了,就算你只有一口气,我家都养着你。”
程安夏已经够倒霉了,一个又一个,若是再死一个,这辈子即使学了医术也别想再翻身,除非离开这个村子,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身。
可是,这么一大家子,要吃要用,换了地方没田没地的,要怎么活?
趴在他背后的小哭包嘴角一抽,露出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打心里有些羡慕程安夏,明明是家里的累赘,麻烦。可是一家子都疼着她,向着她。
这…或许就是生在平凡之家的好处吧。
老远,程杨氏和燕子就瞧见了程誉,急忙迎了上去,吃惊道:“天呢,誉儿,你这是?”
程誉看着伯母和三婶,焦急道,“夏夏呢?”
燕子急忙回答,“在给你爹包扎呢。”
“爹没事吧。”说起程武,他才想起来他的伤,急忙问道。
燕子有些骄傲道,“本来是有事的,可是夏夏回来了,又给他做了个小手术,说半个月就能好。”
程杨氏也是不敢相信道,“脚后跟啊,白郎中看了说直接伤到筋脉了,这辈子怕是要做坡子,我们那个担心啊,谁知道我家夏夏这么厉害。”
两妯娌提起程安夏就觉得脸上有光,眉开眼笑的。
“那,三婶,你帮忙准备盆温水吧,小哭包都这样了,得赶快让夏夏看看。”
两人均是一惊,燕子应了声就去准备了。
程杨氏却是问道,“怎么搞的哦,被人按泥地里打了?”
“不是,他家屋子塌了,他被埋进去了。”
一听,程杨氏不免有些心疼,“这孩子也是命苦。”说着,又道,“我去给他找身能换洗的衣服。”
“好的,辛苦您和三婶了。”
程誉腼腆的说道,这两年真的苦了她们两个,明明可以跟大伯三叔他们过好一点的日子的,却是被他们一家给连累了,还无怨无悔。
他不擅长表达,只能说谢谢,辛苦这些。
程杨氏一愣,而后笑骂,“你这孩子,说啥话呢?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那么见外。”
程誉抿着唇笑着点头,“嗯。”眼眶却是涩涩的。
程杨氏也没耽搁,跑去找衣服了。
程安夏那边正好处理完,燕子进门就说了,她这会儿收拾好一切正好出来。
见到程誉背上的东西有些吃惊,半响才来这么一句,“挖回来了?”
程誉也没反应过来,“嗯,挖回来了。”
在他背后的小哭包差点吐血,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兄妹?
“三婶去准备水了,把他丢浴桶里泡着吧。”
要早知道这样,就该拿水缸给他洗了。
程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