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脱口,许盈霜才反应过来失态。
“太子妃恕罪……许小姐也是一时激动这才失态。”俪姬见状急忙见缝插针挑拨。
谁知苏澜仿佛没听见般,神情冷冽对许盈霜道,“想让他活,就让开!”
再多耽误一刻钟,扶华就多一分危险!
可许盈霜因为之前赐婚的事对苏澜恨之入骨,这会儿岂肯罢休,“太子妃这要做什么?盈儿只想陪表哥,难道这都不许吗?!”
“你都已经夺走了表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如今我只想陪表哥……”
“来人,将她给我拖开!”
苏澜懒得听她废话,直接叫人上前将许盈霜给拽开,走上前替扶华诊脉。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眸紧闭,眉头微微蹙起,脉搏更是虚弱得可怕。
卷起袖子,只见他的身上千疮百孔,手腕之上有好几处伤疤重叠着。
那些伤口,狰狞而又可怖,显然是还没愈合就又添了新伤。
苏澜甚至不敢去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除了手腕上,扶华身上不止这些伤,那枯瘦如柴的胸腔上,泛起腐烂之色,殷红蔓延。
这副病体已经苟延残喘到如此地步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伤口狰狞骇人。
若非他还有呼吸,苏澜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见苏澜竟当众脱掉扶华的衣裳,被拽在一旁的许盈霜顿时恨得赤目欲裂,“太子妃,你做什么,你这个无耻的荡妇,你竟敢……”
“再敢嚎一声,本宫不介意将你的嘴缝起来。”
许盈霜喉头一更,顿时被她眼底的冷光吓得闭上了嘴。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冲刺着众人的神经。
苏澜立刻令人备上匕首银针,又备上了麻沸散先给扶华用下,取出匕首再火上尽行消毒之后,就要扯开他胸前的衣裳,进行治疗。
“慢着……”
刚才为扶华诊脉的高太医吓得倒吸口凉气,“太子妃,微臣知道你担心王上,可……可王上身体受创,万不能再如此医治,剜出腐肉。”
“王上胸口的伤……已伤至心扉,若强行剔除,只怕是……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是啊太子妃,王上伤情加重,若一味剔除腐肉必定损伤心脉,还请太子妃三思!”
“太子妃此举太过冒险,不可行啊!”
众太医一脸倨傲,争先开口阻拦,对苏澜的行为感到不屑。
要知道,连他们都束手无策,太子妃一个深闺妇人能懂什么?
难道还真会什么医术不成?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见众人争先阻扰,俪姬唇角微勾,继而给她难堪,“太子妃,诸位太医所言有理,纵使你担心王上,也……也不能如此行事啊。”
“属下知道太子妃忧心王上,但太子妃并不会医术,如此行事,岂非将王上置于险境?”守在一旁的云峥也紧随其后道。
若非捕捉到她眼底的担忧,云峥都怀疑苏澜心怀不轨,故意乘机谋害王上,好与祈王双宿双飞!
是啊……若是王上身死,如今最有能力承继大位的,就是祈王了!
更何况,祈王手握兵权,若借此篡位有何不可!
届时王上身死,太子妃就可与祈王双宿双飞了!
越想,云峥越觉得苏澜心怀不轨!
“呵,你这是在质疑本宫?”苏澜动作微顿,敛眸看向他。
那眼底的夹着的寒光,震慑得云峥心头一颤,“属下不敢,只是诸位太医都无计可施,属下无法不担心王上的安危。”
“在王上昏厥前,属下已经令人去传了鬼面神医,相信不久……”
她提醒道,“若等鬼面神医赶来,王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若王上出了任何事,本宫愿一力承担!”
“这……”
见他犹豫不决,苏澜怒斥一声对上他的眼眸,“难道你想看着王上去死吗?”
不知为什么,在迎上她目光的那一刻,云峥选择了相信她。
“不,不能让她这么做。”
一听这话,原本安静下来的许盈霜又急了,“太医都没把握不敢对表哥医治,太子妃又如何能……”
“都退下!”
不及许盈霜哭喊,苏澜一声令下,众人已经拽着她一同退了出去。
只留了云昙在里面伺候。
她动作迅速拔掉扶华身上的衣裳,取过匕首就对他胸口尽行治疗,动作小心将腐肉剔除。
侍奉在旁的云昙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不敢看。
随着她匕首滑动,塌上的人痛得嗯哼一声有了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苏澜才松了口气,取出另外颗药给他服下。
在处理的过程中,苏澜就察觉到他的异常。
这副身子极为破败,换做别人哪还有命在。
而那服用的汤药中也发现了九转神魂丹。
这医治的手法,倒是与她极为相似。
做完这一切,苏澜才让人打开殿门。
众人立刻奔涌而进,许盈霜更是扑上前哭得泪水连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