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朝廷乃至华京,关于苏澜与人私奔,失了清白的流言传得人尽皆知。
众人原以为楚煜定咽不下这口气,会降罪于苏澜之际。
却发现楚煜不但没有降罪,帝后大婚的一切反而照常进行。
风声传入了惠昭太后耳中时,她正修剪案台上的珠花。
自从她恢复身份之后就一直居住在了坤宁宫。
这会儿听到楚煜维护苏澜难免心有不满。
她虽喜欢苏澜,但终究被人掳走失了清白。
若执意立她为后这对煜儿的处境极为不利。
一个千夫所指的女人,如何配得上皇后之位!
身为母亲,她也得为自己儿子稳定政权。
“来人,去找皇上过来!”
母子两关门不知密谋了什么,直到次日楚煜才面色阴沉离开了坤宁宫。
而身处流言中的苏澜,显然已然猜到两人商量了什么。
是人,都会有野心。
之前惠昭太后被囚禁在密室中,会对她和颜悦色。
而今也会因为权势厌恶她,不惜与她为敌。
毕竟,太后的身后还有萧氏一族,如今恢复了身份,自然要为家族利益所图谋。
婚礼当日,邀月院内热闹非凡。
不少贵女借着添妆的名头到此,希望借此攀上苏澜这位皇后娘娘,但皆被卫岚挡了下来。
原本对苏澜极为不屑的贵女们,心头更是恼怒,不禁压低了声音议论了起来。
“京城之中,近来可是流传了不少关于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消息,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还要娶她。”
“小声一点,你难道不怕惹怒了她,她再怎么样也是皇后娘娘岂是你我能比的。”
“呸!她算什么皇后,如今她只是一个罪臣之女,恐怕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吧。”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不少人掩住嘴哄笑了起来。
一个连嫁妆都拿不出来的皇后,自然是贻笑大方的。
老国公夫人与凤婉茵正巧过来,将这些议论声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她脸色怒变,刚要动怒。
一个侍卫急匆匆率领身后众人,抬着几箱子鱼贯而入。
对卫老夫人躬身道,“老夫人,二爷为小姐送来了添妆。”
此话一出众贵女互相看了看,皆出对方眼眸中看出了轻蔑之意。
便是卫二爷给了添妆,难道还能丰厚过当年的相府夫人不成。
据闻当年相府夫人十里红妆,光是陪嫁的银子便有几百万两呢,可那也是卫国公府出的。
如今就单单凭一个卫二爷……
说话间,侍卫立刻让人掀开盖子,顿时就见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众贵女的眼。
“这是卫二爷给小姐的添妆,白银两千万两。”
什么!
众人脸色大变,倒吸口凉气。
方才嘲讽苏澜的贵女们,宛若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想当初,相府夫人出嫁也是十里红妆,可却不过陪嫁几百万两银子,苏澜却……”
一旁的紫衣贵女,克制不住嫉妒之色低语出声。
当年卫岚出嫁嫁妆丰厚至极,陪嫁的几百万两银子到如今还为人所津津乐道。
如今单单算这些银子,苏澜便胜过了旁人许多,更不要说还有其他了。
“外祖母,这是怎么了?”清冷的嗓音骤然响起。
众贵女侧目看去,却将眼前那人引为天人。
只见苏澜身着大红色吉服,腰身被腰带勾勒得盈盈不堪一握。
因为上了妆,越发衬得她黛眉似柳,双眸似水,白皙的脸颊上因为才开了面微微泛红,却增添了些许的妩媚之姿,一颦一笑间皆是风华。
“母亲可是发生了何事?”沈韵怀里抱着刚诞下不久的麟儿,紧随苏澜而出。
这么大的动静,她们自然不可能不知。
卫岚也是极为担忧地望了过来。
老卫国公夫人似笑非笑道,“无事,就是诸位贵女担忧澜儿的陪嫁寒酸,以免贻笑大方。”
什么?
不及她反应过来,门外传来小厮通报声。
“沈小将军到——”
众人侧目看去,迎面就见沈止景意气风发阔步进来。
那挺拔清隽的面容,无不惊艳众人脸红心跳。
可纵使如此,与皇后之位比起来又显得暗淡失色。
“止景见过苏小姐。”
沈止景进退有度道,“家母得知苏小姐大婚,特让我将此物送来给苏小姐添妆。”
说完,他取出一柄通体雪白的玉如意交给了浮云。
“沈小将军何须如此客气。”
他面容不羁,随行洒脱,“苏小姐若不收下便是瞧不上了。”
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此物非比寻常。
此玉极为少有,便是在宁国也难找出第二柄。
想当年,这玉如意还是先皇赏赐给沈老将军的母亲岳麓县主的。
原以为沈小将军能来参加婚礼已经是给苏澜天大的脸面。
却不想沈夫人竟如此慷慨,将这柄玉如意送给苏澜做添妆礼。
这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