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华如玉般的脸颊之上显露了一抹愤怒。
“她现在还不是你的王妃,所以你不能带她走。”
楚煜薄唇微勾,眼底泛起寒光,“澜儿是本王钦定的王妃,而你,用什么身份来阻拦本王带她走?”
“孤……”扶华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将苏澜的身世说出。
目送楚煜离去的身影,他却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传来剧烈疼痛,“啊!”
扶华忍着剧痛,双手支撑着身体,指尖泛白扣住茶几边缘。
忽然他看见了茶杯中的倒影。
那是一张溃烂的脸,也是他的脸。
扶华目光凶狠无比,用力拂开茶杯,随即戴上斗笠,出了马车。
“主子,您这是病发了?”听见响动的侍卫,见扶华遮挡住了面容。
他未有半点惊讶,只是关切地问道,仿佛这已经是常事。
扶华微微颔首,侧目看向被刀架住的苏文涛,“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这人想逃。”侍卫躬身禀报。
“殿下,这都是误会。您看,老臣也帮您找到了您要找的人,您就放了老臣吧。”苏文涛慈父一般提起苏澜时,更是忍不住红了眼。
扶华讥讽冷笑,“你不提她,孤还差一点忘了,若不是你,她何至于流落在外。”
“既然现在孤已经找到了她,你自然也就无用了。”
苏文涛心头一惊,连忙攥住他的衣角,“太子,老臣怎么会没有用呢,您留下老臣,一定有用的。”
“对,苏相说的不错,你自然还是有用的,譬如你这颗心还能用以做药引的。”
扶华冷冷说完,将苏文涛的手一根根掰开,“来人,杀了他。”
见他动真格了,苏文涛顿时也怕了,狗急跳墙威胁道,“太子可别忘了,老臣可是西晋太后的人。”
“你若是杀了老臣,怎么向太后交代?还有澜儿,难道你想她恨你吗?”
说完,他抬头对上扶华的目光。
顿时透过那斗笠感受到扶华眸底刻骨的恨意与寒冷。
“放心,你逃不掉,她也逃不掉。你们这些夺走了宁儿的人,孤会一个个的收拾,你不用急。”
听到扶华这话,苏文涛惊恐地瞪大了双眸。
怎么会……
西晋太子不是该忌惮太后,放了他吗?
“将他的心剖出来。”扶华淡淡开口。
“太子,这是误会,都是误会……”
苏文涛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胸口一痛,一道匕首穿进他的心口,须臾之间掏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还不想死,他的大业。
他不甘心啊!
苏文涛嘴巴动了动,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便咽了气。
“太子,这尸首?”侍卫收好心脏,拱手问。
扶华嫌恶侧目,走上马车之际,冷冷开口,“不用管,孤要他剖尸荒野,死后也不得安宁,被野兽分食。”
“是!”侍卫们应声上马。
等到他们走远,暗处藏匿着的人,才踩着皂靴缓缓而出。
他睥睨向地上的尸首,弯下身,押着苏文涛的手指写了个“澜”字。
并从怀中拿出东西来塞进了苏文涛手里。
他这才站直了身子,阴冷勾唇,转身离开了此地。
未几,便有衙门中的人来到现场。
“这不是苏相吗,他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顺天府尹惊愕不已。
前些时日,苏文涛自大牢中逃出,皇上还命刑部发了通缉令。
如今苏文涛竟被剖心而亡。
“大人,您看……”
顺天府尹顺着手下的示意看去,入目便是一个清晰的“澜”字。
“大人,还有这个。”衙役将苏文涛手里的东西抠了出来,呈给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接了过来,只见那是个带着药香的香囊,上面绣了兰花图,还有一个小小的“澜”字。
“人证物证俱在,看来杀了苏相的人,便是苏小姐。”衙役忍不住说道。
顺天府尹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胡说什么,苏小姐乃是摄政王的未婚妻。你们若是想保住性命的话,不许将此事外传,本官这就进宫去见太后。”
话毕,他快马加鞭进了皇宫。
得知了此事的太后,并未发怒,而是沉吟了片刻,让人把楚煜请进皇宫。
太后坐在软椅之上,静静等待楚煜前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她快要坐不住之际。
一道尖利的声音忽然穿透而来。
“摄政王到!”
太后暗含了怒意的目光直视向迎面而来那人。
只见楚煜一身紫色锦衣,身材颀长,迈步而进。
“不知太后召本王入宫,所为何事?”他双眸阴鸷,睥睨向太后,优雅一掀长袍,坐到了软椅之上。
太后喉头一更,压下心头那股愤怒,勉强笑了笑,“哀家请摄政王来,自然是为了摄政王的终身大事。哀家听闻北昭公主对摄政王倾慕有加,不如摄政王便娶了北昭公主。”
“若是太后召本王入宫,要说的便是此事,便不用再多废口舌了。”楚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