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腰带是大皇子,可有什么证据?”
小桃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开口,“回皇上,这腰带上有一个堰字。这条腰带乃是皇后娘娘亲自为大皇子缝制的。”
明崇帝慢慢摩挲着腰带,旋即将手指停在小小的堰字前,意味不明地问赵堰,“皇儿,你的腰带为何会在皇后手里?”
“儿臣不知,儿臣也从未见过这腰带。”赵堰面无表情,语气淡漠。
荣贵妃见状,双眸一眯,故作惊讶道,“皇上,臣妾瞧着这腰带怎么跟皇后娘娘脖子上的痕迹极为吻合。”
明崇帝拿起腰带,对比了皇后脖子上的红痕,在瞥见了那依稀能看得出轮廓的堰字时,瞳孔骤缩。
荣贵妃见状,连忙又添油加醋道,“皇上,臣妾听闻昨夜大皇子与皇后娘娘发生了争吵,未央宫伺候的人都知道。”
“贵妃娘娘说的是真的?”明崇帝狠厉质问众人。
宫人们相互看了看,恭敬回答,“启禀皇上,昨夜皇后娘娘的确与大皇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好像是因为一个女子,皇后娘娘便说大皇子报复她,想要叫她痛苦。”
明崇帝抬起眼帘,目光凌厉直刺向赵堰,“朕记得以前你爱上了一个女子,你母后不答应你娶她。”
“而那女子在在不久之后就死于非命了。所以宫人说的都是真的,你与你母后因为这个女子起了争执。”
赵堰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沉的冷意,沉声辩驳,“父皇说的不错,儿臣的确与母后发生过争执,但这也不代表儿臣就对母后做了什么。”
“大皇兄怕不只是与母后发生了争执这么简单吧。”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晟突然站了出来。
他唇边掠过一抹狠厉笑意,冲着明崇帝弯腰道,“父皇,儿臣已经查过了,当年大皇兄爱上的女子名叫青鸾。而皇后却不喜欢青鸾,青鸾的死与皇后娘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皇兄更是因为青鸾的死一蹶不振,心灰意冷远离京城。”
赵堰顿了顿,话锋一转,“儿臣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何大皇兄会突然听从皇后娘娘的话,回到了京城之中。现在想来,恐怕大皇兄在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复仇的计划。”
“三皇弟倒真是会颠倒是非。”
赵堰挑眉淡笑,“父皇,这腰带儿臣的确从未见宫。荣贵妃跟三皇弟所说,都是臆测,又怎么能成为证据?”
“大皇兄你若不恨皇后娘娘,为何将英国公府置于死地,没有留半分情面。”赵晟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拔高了声音喝问。
他抿唇一笑,朝着明崇帝拱手,“父皇,昨夜大皇兄与母后发生了争执。这么巧,大皇兄走了之后,母后便殁了。而且大皇兄的腰带,也成为了勒是母后的凶器。”
“您不觉得太巧合了些,除非是大皇兄记恨母后害死了他心爱之人,杀了母后!”
听赵晟说完,明崇帝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蓦地将手中腰带狠狠扔到了赵堰面前,震怒质问。
“你居然如此心狠,害死了你母后!”
赵堰睥睨了一眼地上的腰带,冷笑道,“父皇,儿臣从未做过三皇弟口中那等十恶不赦之罪,再说儿臣若是想要害死一个人,难道还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下?”
“或许是大皇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母后还藏了这么一条腰带。”赵晟意有所指道。
“够了,还敢狡辩!”明崇帝早已经是气恼至极,怒目厉斥。
他不愿与赵堰多费口舌,双眸一眯,对着一旁的侍卫怒喝,“将这个孽子带下去!”
“父皇,儿臣昨日离开之际,母后还活着。”赵堰一字一句正色回答。
“你休要再狡辩,来人,还不快将他带下去!”明崇帝沉声厉喝。
“慢!皇上,臣女有话要说!”苏澜喊了一声,走到明崇帝面前,屈膝行礼。
荣贵妃眸光一转,难掩狠光,“苏小姐,皇上已经说了,此事就是大皇子做下的。你此时出来阻拦,莫非跟大皇子是同党?”
“贵妃娘娘,当真是能言善辩。臣女还什么都没说呢,您就能将臣女归结为大皇子的同党。”苏澜轻笑嘲讽。
堵得荣贵妃哑口无言,将怨毒的眸光投向她。
苏澜毫不在意挑眉,走到皇后的尸首前,瞥了眼她脖子上的痕迹。
“皇上,皇后娘娘脖子上的勒痕分明是在她死后才弄上去的。您且看,这道勒痕颜色乃是红中带紫,人死之后,血脉不再流通,这些便都是淤血,所以才会是这个颜色。”
明崇帝原本的怒意一点点平息了下来,蹙眉问,“你的意思是,皇后不是叫人勒死的?”
苏澜缓缓颔首,蹲下身,一边查验皇后尸首一边解释。
“是,另外臣女还发现皇后双目充血,双耳之中隐约可见血迹,手上更是布满了青筋,这分明是中毒之兆。”
“不可能,这能是中毒之兆呢!”太医厉声反驳。
苏澜将银针刺入皇后心肺之处,再将其抽了出来,只见银针顿时发黑。
“我知道太医用银针验过皇后娘娘的咽喉处,可是有些毒药却很是奇特,只能存在于心肺之中,这胭脂醉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