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宫女被吓了一跳,胆战心惊上前安抚。
皇后猛然抓住她手,失魂落魄道,“他还在怪本宫,是不是?”
“娘娘多虑了,母子之间哪里来的隔夜仇。今日大皇子没有替公主求情,定然有他的顾虑。若大皇子真记恨您,又怎么会回京呢。”
“是啊,他怎么会怪本宫。”
“本宫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皇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扯了扯唇角。
与此同时,芙华院中,苏顷月脸色铁青扫了眼丫鬟递上来的珠翠,猛然一抚长袖摔在地上。
“贱人!”
凭什么苏澜能用金陵阁的珠翠,她却只配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自从荣姨娘死后,苏顷月在府邸举步维艰,没少受罪。
这一切是苏澜,是她将自己害得如此地步!
是她,抢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如今连这些仅有的东西,也要从她身边一一夺走。
“小姐……”
彩雀刚推开房门进来,就被她狰狞的面容惊得变了脸色,“小姐,宫里传出了消息。”
“说。”
苏顷月凤眸一冷,死死扯了扯帕子,“那贱人死了没有!”
华京众贵女皆知朝晖公主倾慕摄政王,如今特召苏澜入宫,岂会轻易放过她?
更何况,朝晖公主历来骄纵蛮横,只怕苏澜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小姐她……”
彩雀胆怯摇了摇头,“大小姐被冤下毒谋害朝晖公主,摄政王极力保全证明了清白。”
“不仅如此,摄政王还为此拔了荣乐公主的脸皮,以至赵贤妃失宠被朝晖公主失手掐死。”
“你说什么!”
此话一出,苏顷月脸色立变,“赵贤妃死了!”
“回小姐,千真万确。”
丫鬟胆战心惊道,“皇上为此震怒,惩戒了朝晖公主。”
“只是如今赵贤妃身死,小姐已经与三皇子定了婚约,来日三皇子怕是举步维艰了。”
“贱人!”
苏顷月气得脸颊爆红。
这一切,分明是苏澜故意的。
如今除掉了赵贤妃,她日嫁给三皇子还有什么指望。
“呵,还没嫁入摄政王府就妄图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了!”
她唇角微勾,“说到底不过是攀附摄政王的荣宠,若没了摄政王这个靠山……”
“小,小姐的意思是……”
苏顷月脸色微动,附耳交代了几句,彩雀便疾步离开去了三皇子府。
消息传到三皇子府,便有一辆马车疾驰而出。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一家酒楼前。
赵晟下了马车,迟疑了片刻进了酒楼的雅间之中。
一进去,他就看到身着浅色衣裙,打扮出尘的苏顷月端坐在桌前。
“月儿见过三皇子。”苏顷月笑盈盈地站起身,将他迎了进来。
赵晟眸底闪过一抹嫌恶,冷声道,“你若是无事,本皇子便先行离开了。”
“三皇子!”
苏顷月急切唤住他,情真意切道,“月儿知道,三皇子正是悲痛之际,月儿不该让三皇子徒增烦恼。”
她面露迟疑,握住了赵晟的手,才柔声道,“晟哥哥,赵贤妃对你如此好,难道你不愿为她报仇血恨吗?”
赵晟听出了她话中的机锋,“你到底想说什么?”
“晟哥哥难道不知,若不是大姐姐害得荣乐公主被毁容,那赵贤妃也不至于失宠身死。”
赵晟深深看了她一眼,“是荣乐故意陷害,不关苏澜的事。再说,扒了荣乐脸皮的人是摄政王,跟苏澜有何干系。”
苏顷月双眸一红,惹人怜惜开口,“可若不是因为大姐姐,摄政王又怎么会动手。只怕是大姐姐记恨上了三皇子你,才有了这些事情。”
“你是说,所谓的荣乐栽赃陷害,都是苏澜设下的计策?”赵晟脸色阴沉,紧紧攥住苏顷月的手质问。
手腕处的剧痛令苏顷月白了脸色。
“若非如此,为何连朝晖公主一开始都说是大姐姐下的毒?”
“后来大姐姐更是将罪名推到荣乐公主身上,不仅让她被扒了脸皮,还叫朝晖公主恨毒了她。”
苏顷月看了看赵晟的脸色,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如此才叫朝晖公主起了杀心,悄悄潜进赵贤妃的寝殿,将赵贤妃害死。”
嘭!
赵晟震怒之下拍案而起,“苏澜,好一个苏澜,竟想出如此毒计!”
苏顷月弯了弯唇角,意有所指道,“三皇子莫急,这大姐姐可是有摄政王做靠山,她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摄政王?”赵晟怒极反笑,“既然他要做苏澜的靠山,那本皇子就先将这靠山铲除,届时本皇子倒想看看还有谁能保得住苏澜那个贱人!”
“三皇子何必硬拼,不如找些盟友,岂不是事半功倍。”苏顷月唇角边噙着笑意,凝眸看向他。
赵晟沉吟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月儿的好意,本皇子心领了,放心,本皇子知道该怎么做。”
他将温柔的眸光投向苏顷月,缓缓俯身吻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