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脸色立变,一脸不可置信。
苏顷双刚勾勒起的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气得她狠狠扯了扯帕子。
怎么可能……
她刚才亲眼目睹苏澜开了方子,让人熬制,随即在喂下荣姨娘饮用后导致血崩,这汤药中岂会没有堕胎之物!
“傅太医。”苏文涛半响回过神来,目光骤冷道,“这汤药中当真无碍?”
傅太医顿时没好气皱眉,“苏丞相这是信不过老臣?”
“老臣从医数十载,伺候过几位先帝,岂会眼拙分辨不出这汤药中的东西!”
“相反,这汤药中非但没有堕胎之物,反而还添加了上好的补气之方。”
“如此的药方,想必只有苏小姐能配制出。”傅太医忍不住赞赏道。
此话一出,苏文涛登时被刺激得脸颊爆青,极为不自在。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因为方才的行为对苏澜感到愧疚,反而认为苏澜没有尽力保全他唯一的骨血。
苏澜宠辱不惊福了身,“傅太医过奖了,小女愧不敢当。”
“不,这不可能。”
眼看局势扭转,苏顷月克制不住反驳出声,“父亲,若非大姐姐给姨娘开了药方,姨娘岂会血崩难产。”
“是啊父亲,女儿方才也亲眼目睹了。”苏顷双按捺不住杀心道。
苏文涛烦躁不已,“够了!”
他气得脸色铁青,扫了眼塌上的荣姨娘道,“劳傅太医替贱内诊断一二,哪怕有一线生机,也务必保全她腹中子嗣。”
“不错,这可是我相府的第一个孙子,绝不允许有半分闪失。”
老夫人纵使得知荣姨娘血崩,却依旧不甘开口。
只要还有几分把握,她绝不允许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就这么没了。
面对两人溟灭人性的态度,傅太医极为不耻,但终究没多说什么,疾步上前就要为荣姨娘诊断。
“不,我不要!”
荣姨娘掩藏不住惊慌,死死揪着被子,“相爷,妾身历来由刘大夫诊断,一时间难以适应,不若叫刘大夫前……”
“荣姨娘这是什么话?”
察觉到她的反常,苏澜似笑非笑道,“傅太医身为太医院首,岂是刘太医能相提并论的,反倒是姨娘不知为何再三抗拒。”
“难道荣姨娘是不想保全父亲的骨血?”
“你胡说什么!”
话一脱口,荣姨娘就后悔了。
这个贱人分明是故意设计陷害她!
当初为了争宠,她不择手段收买了刘太医暗中为她制成假孕的药物。
待到八月后服下解药后,便会造成血崩的假象。
谁知这一切,都被苏澜这贱人打破了。
她这些把戏虽能瞒过相府中人,但傅太医医术过人,若是被看出差错……
“劳姨娘伸手。”
傅太医面无表情抬手摸过她的脉搏,顿时变了脸色。
捕捉到他眼底异色,老夫人率先开口,“傅太医有话不若直言。”
“怜娘可有无大碍?”苏文涛紧随其后追问。
“这……”
傅太医登时难堪了脸色,“回老夫人,相爷……荣姨娘脉象温和有力,根本没有血崩之象,也未曾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