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锦华院中。
荣姨娘刚被剁掉手指就痛晕了过去。
苏文涛唯恐伤及腹中子嗣,一把将她抱了回来,就叫了大夫前来诊断。
来的还是之前的为苏顷双治疗腿疾的刘大夫。
“如何了?”他烦躁皱眉,一甩长袖踱步追问道。
这可是他相府唯一的男丁,绝不允许出事。
“是啊大夫,姨娘腹中子嗣可有大碍?”
苏顷月双眸含泪,捏着帕子更咽出声,看向刘大夫的目光划过狠厉之色。
刘大夫眼皮一跳,眸光闪躲了几下,拱手道,“回相爷,姨娘腹中子嗣无碍,只是失血过多,受了些痛楚,需得好生将养。”
提及这里,苏文涛老脸一梗,羞愤得面色铁青。
一双大手捏得“咯吱”作响。
摄政王此举分明故意羞辱他,打他的脸!
这一切都怪苏澜那个孽障!
若非如此,他何至于得罪了摄政王!
还牵连怜娘险些腹中子嗣受损。
确定了荣姨娘没有大碍,苏文涛烦躁的心绪缓和了几分,打发了刘大夫出去领赏。
随即就见彩云捧着一碟子东西进来。
“你说这是摄政王命你送来的?”
苏文涛诧异打量了那玉盘一眼。
摄政王向来残暴狠厉,睚眦必报。
岂会给他送礼?
难道是……
骤然间,他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摄政王虽权势滔天,可却钟情于苏澜。
如今妄想给他赔礼重修旧好,也是情理之中。
纵使他权倾天下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要给他蛰伏低头?
想到这里,他心底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几分,一脸倨傲叫了彩云揭开。
谁知却在目睹那玉盘中的东西后,猛地变得了脸色。
“啊!”
苏顷月惊恐倒退了几步,颤抖着手指向玉盘中血肉模糊的东西,“这……这是。”
“摄……摄政王说。”彩云双腿发软,被吓得都要哭了,“李婆子到底也是相府的奴才,这割下来的肉便赏赐给相爷与小姐。”
赏赐……
这哪里是赏赐,分明借那李婆子威慑他!
“相爷,你可得给妾身做主啊!”
荣姨娘刚痛醒过来,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摄政王此举,实在是不将相爷放在眼中!”
“是啊父亲,摄政王实在欺人太甚。”苏顷月跟着附和。
苏文涛被那哭声吵得烦躁不已,“够了!”
见事已至此,两人非但不能替他筹谋如何挽回摄政王,消减他的怒火,反而让他难堪,猛然气得他脸色一沉,一甩袖大步离开。
“父亲……”目送离去的身影,苏顷月尤为不甘扯了扯帕子,“姨娘,难道我们就这样便宜了那贱人不成?”
她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将苏澜置于死地。
谁知非但没折辱苏澜分毫,反而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便宜了她?”
荣姨娘冷冷一笑,打量自己残缺的手指,眼底折射出杀气,“我要那贱人为此付出代价!”
那十指相连深入骨髓的痛苦,仿佛历历在目!
这一切,都拜苏澜所赐。
“姨娘的意思是?”苏顷月微微皱眉。
荣姨娘勾勒起狠毒的笑,抚摸自己尚未凸显的腹部,“月儿忘了,苏澜有摄政王护着我们动不得,那卫岚可就不一样了。”
是啊!
只要卫岚那贱人一死。
如今她姨娘又身怀有孕,那丞相夫人之位便是姨娘的了。
届时,就是荣锦堂那老妖婆也无法阻拦。
“你说什么,荣姨娘有了身孕?”
摄政王刚让人给锦华院送了东西,风声便传进了碧荷院中。
荷姨娘面色阴沉,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丫鬟。
“回……回姨娘,正是。”小丫鬟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她身体一颤,猛地跌坐在了塌上,死死扯着帕子,“怎么会……”
那贱人不是被摄政王跺了手指了吗?
为何如今又突然传出怀了身孕。
她绝不相信此事会如此巧合!
小丫鬟继续道,“摄政王原本是要将荣姨娘拖出去剥了皮打死的,谁知荣姨娘却自己寻死撞了剑,相爷为此心疼,太医这才上前把脉诊断出有了身孕。”
“好啊,真是好一出苦肉计!”
难怪……
她就说那贱人岂会如此轻易脱险!
如今她虽掌握了掌家之权,但双儿却被那贱人设计得跛了脚。
往后她再无指望,荣姨娘却在此时有了身孕。
这叫她如何甘心!
“姨娘,不好了!”一道惊叫声传来。
春桃面色大变,推门进来,“夫……夫人吐血了。”
苏澜刚得知卫岚旧病复发,便去了主院。
谁知一进来,就见卫岚咳嗽出声,染红了锦帕。
“母亲!”
她心口钝痛,疾步上前。
“澜儿?”
卫岚脸色煞白,拽紧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