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姨娘一听,顿时心痛得要死。
她竟没料到,自己前去索要卫岚的陪嫁不成。
如今反而被夺了掌家之权,连同她私吞的银子,也得全部给吐出来填补亏空。
满腔的悔恨冲刺在她心底,可纵使她心中再不甘,也只得将那口气咽了下去。
老夫人处理了这桩烦心事也累了。
苏澜这才起身告退回了邀月院。
谁知她刚进来就听丫鬟来报,荷姨娘拜访。
“请荷姨娘进来。”
苏澜唇角微勾,眼底划过异色。
她可是记得,荷姨娘母女这几年一直受荣姨娘的欺压。
故而在其打压之下,便走投无路投靠了荣姨娘。
转而对她们母女俩嫉恶如仇,如今风向一转,竟也主动凑了上来。
“妾身荷氏,见过大小姐。”
荷姨娘一进来,就放软了姿态福身问安。
身后还跟着一向自以为傲的苏顷双,笑容勉强道,“双儿见过大姐姐,之前是双儿不懂事,还请大姐姐能原谅双儿。”
话一脱口,苏顷双就难堪得面颊铁青。
她之前可是恨苏澜入骨,没少给她脸色看。
如今却又不得不被迫低头,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回想起姨娘刚才说的那番话,她也只得将那口气咽了下去。
“是啊大小姐,双儿若有冲撞之处,还望大小姐海涵。”
苏澜从容不迫道,“荷姨娘严重了。三妹向来才情斐然,何来冲撞之说?”
“既如此,妾身就放心了。”
荷姨娘筹措不安的心,这才放宽了些。
试探着开口,“承蒙大小姐怜悯,今日若非承大小姐恩情,妾身何能担待这份重任,得以操持府中庶物。”
“荷姨娘此话从何说起?如今母亲缠绵于塌,无暇处理府中诸事。荷姨娘入府多年,想必定能料理好府中诸事,为父亲宽忧解乏。”
“是。”
见她这么说,荷姨娘便知打探不出什么来。
不过半会儿便叫上苏顷双一同走了。
“小姐为何将相府掌家之权,交托给了荷姨娘?”
两人刚一走,浮云便替苏澜打抱不平。
以前荣姨娘得势时,荷姨娘可没少对她们落井下石。
如今将掌家之权给了她,岂非助长了她的气焰?
“交托给她?”
苏澜指尖微顿,把玩手中的九凤玉珏。
眼底潋滟起狠绝的光芒,“荷姨娘向来伏低做小,这么多年被荣姨娘欺压,如今得势,岂能放过她?”
“小姐的意思是……”浮云双眼一亮。
她冷冷一笑,“狗咬狗才最有意思,不是吗?”
若此时她将掌家之权夺回,难免惹祸上身。
相反,荣姨娘在相府得势多年。
如今掌家之权被夺,只怕会恨荷姨娘入骨!
“姨娘,我就说那贱人岂会真心帮我们?”
与此同时,苏顷双一回了院子,就恼羞成怒,一把将东西砸了个粉碎。
回想起她对苏澜伏低做小的脸色,她就羞愤欲死!
“双儿……”
荷姨娘不由皱眉,“无论如何,你都要知道,大小姐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姨娘如今夺得了掌家之权,难道还要畏惧她不成?”苏顷双扯了扯帕子,尤为不甘道。
事到如今,就是苏顷月那贱人也得看她脸色!
说到底,她最恨的还是苏顷月。
凭什么那贱人与她同为姨娘所出,却欺压在她头上多年!
就是三皇子赵晟,也对其青睐有加!
“我们不过一时得势。”
荷姨娘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大小姐背靠卫国公府,是相府嫡女,就算她再不得相爷宠爱,却始终是夫人所出!”
“若你我得罪于她,只怕与荣姨娘落得一样的下场!”
“姨娘的意思是……”苏顷双吓得身躯一颤,似回想起什么。
“双儿以为,荣姨娘在相府得宠多年,为何会瞬息被夺权瓦解?”
荷姨娘目光微冷,握紧她的手,“如今的大小姐,深不可测。再不是任人拿捏的东西。”
“是……”
苏顷双低垂下眉眼,纵使极为不甘,却也只得将那满腔的怨恨咽了回去。
此时,锦华院中。
“贱人!”
荣姨娘刚一回来,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随即又听丫鬟来报,荷姨娘竟去了邀月院。
顿时气得她面色铁青,“往日没想到竟是看走了眼,真是会咬人狗不叫!”
难怪……
难怪她如今几次三番备受苏澜算计。
这其中若没荷姨娘那贱人出力,她何至于被算计至此!
苏顷月恨恨攥紧了帕子,“姨娘,眼下我们难道真要坐以待毙,放过那贱人不成?”
“放过她?”
荣姨娘冷冷一笑,眼中恨意滔天,“这个小贱人敢如此算计我,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想到自己几次被苏澜算计,不仅铲除了她的心腹不说。
如今更是撺掇着荷姨娘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