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他的瞬间,他的心那么一下的松动。
这男人又来了。
这种不经意间的撒娇真的要命。
顾峪昔端过那碗水饺,用勺子勺起水饺递到骆盼之唇边:“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害怕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我保证。”
骆盼之感受到勺子小心翼翼碰着自己的唇,他抬眸看着主动坐上来的顾峪昔,像是洞悉了这男人的意图:“这次撒娇也没有用,明白吗?”
他想他要完全缓解这次害怕至少需要好几天时间。
“我没撒娇,就是单纯想喂你吃水饺而已。”顾峪昔又用碰了碰骆盼之的唇,垂眸望着他:“吃几个吧。”
“我自己吃,下来。”骆盼之淡淡说道,在原则上撒娇是没有用的。
顾峪昔听着骆盼之不温不热的语气,心里有些难过,但也只能从骆盼之身上下来。下来时后腰不小心撞到骆盼之护在桌角的手,撞到时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径直撞入骆盼之深邃严厉的双眸中,像是在批评他的不小心。
“我知道你是alpha,平时你的身体素质没问题。但是怀孕期间,你的身体反应,以及各方面已经出现下降,我想你能感觉到的。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可能连omega都比不上,当初刚怀上时每天需要往肚皮上打六针忘了吗?保胎针忘了吗?”骆盼之把护着桌角的手放下,望着顾峪昔沉声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那么害怕的原因,现在你的性别是alpha,可体质连omega都比不上,我能不害怕吗?你能随便去做这个检查吗?”
顾峪昔低垂眉眼,睫毛轻颤,完了,这已经不是哄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我对你,跟对我父亲一视同仁,他们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对你做的这次检查,我很生气,我会找个时间跟他们说明我的态度,并且把检查报告给我,没有我的允许这份报告不能用于研究。”
骆盼之见顾峪昔就站在身旁沉默不语,他看了会,随后推开椅子站起身往另一侧离开:“包括想抱这件事,如果你敢擅自坐上来,今晚你就一个人睡吧,我回我那里,我们冷静几天。”
说完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拿进厨房。
顾峪昔听到这话难以置信看向骆盼之,他欲言又止,然后见把那碗水饺拿走,迟疑了片刻:“……宝宝,你还没吃。”
“你吃饱就行。”骆盼之丢下这么一句便走进厨房忙活。
顾峪昔眸光微闪,这句话毫无疑问又刺激到他了,那种被深爱的人责备、而他又确实是做错、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力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这样严厉的骆盼之让他无法解决。
从跟骆盼之认识到在一起,骆盼之从来都没有对他这么严肃过。也让他意识到这件事骆盼之是要批评惩罚他的,就是用现在这种方式,不离开他,依旧照顾他保护他,却减少亲密的肢体接触的惩罚。
他很难受。
顾峪昔凝视着骆盼之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鼻梁开始发酸,眼眶渐红,随后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全然不知在他往洗手间走去时,厨房里忙活的人停下动作,转过头看着他去哪里。
就这样过了一整个白天。
尽管骆盼之是在家陪着顾峪昔,但不代表他把所有工作都放下,一些可以在家里处理的线上工作或者是会议他还是会解决。
晚上的时候骆盼之又接到紧急会议,在书房开会。
顾峪昔知道骆盼之在开会自然也没有去打扰,他躺在床上,看着法务群里同事们在群里交流的案件,遇到棘手的问题会问他该如何处理,他能够解决的基本上都会告诉他们。
这样还能打发一下时间,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会因为怀孕而暂停工作,从前的忙碌到现在的无所事事让他有些难适应。
群里除去聊案件,也会聊一些集团的事情。
【ZK:我听说世界卫生局因为L洲二次分化事件爆发的人畜共患病找上银河集团,这段时间集团的高层基本上都出现了,很少看到楚总骆总会一起出现在集团,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应该是很严重。】
【。:主要是银河研究所接触过首例二次分化患者的案例,不就是咱们顾律师吗?是不是因为顾律师所以银河集团摊上事了?】
这句话发出来后,整个群陷入沉默,备注【。】的人又默默把这句话撤回。
顾峪昔把手机关了不再看,放在床头柜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闷堵无力的情绪在被子紧紧包裹下被无限放大,是无所适从的彷徨茫然。
明明之前他也经历过这样一个时候,就是瑞兴医院那次二次分化基因缺陷事件,当时的他面对那些舆论没有丝毫感觉,只想着他能够解决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问题。
可为什么现在听到同事不经意间提起这么一句他就有点无法忍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峪昔感觉床旁微微塌陷,掀开一角被子,顺便把他盖到头顶的被子扯下,温热身躯靠近,是骆盼之。
骆盼之进来卧室后就见顾峪昔已经躺在床上,知道这人动来动去应该没睡,从前是抱着酒睡,现在得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