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室里传来强烈搏斗的声响, 是拳击手套相撞迸发出的野蛮力度,挥汗如雨中两道强势的alpha信息素对抗着,不分上下。
黑色拳击手套出拳的速度极快,力度狠、击打准, 每一击都带着原始攻击的野性, 加上从没有松懈过的拳击练习,重重砸下的每一拳让骆盼之这个蓝拳接得稍微有些吃力。
骆盼之身上的黑色背心几乎湿透, 露出的臂膀肌肉线条绷紧沾着汗珠, 他举起自己蓝色拳击手套挡下父亲的重拳, 下一瞬, 他找准时机迅速用刺拳反击。
父子俩没有丝毫收敛的力度,对视间皆是如出一辙的狠劲, 此时此刻的他们仿佛不是父子,而是对手。
“大爸, 老当益壮啊。”骆盼之笑着,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绷紧力度拍击着骆清野的手臂, 使其改变进攻轨迹无法击中他,于此同时还不忘挑衅。
骆清野没有回答,他立刻将前后手交换,调整自身方位,见儿子似乎有些被自己打乱节奏, 眸底倏然一沉,迅速上前就是一个缠抱,顷刻间缩短彼此的距离, 用来克制着骆盼之出拳, 找准时机将骆盼之狠狠摁在地板上。
‘嘭’的一声, 是膝盖狠狠砸在地板上的声响。
骆盼之发出闷哼,他的双臂被父亲强悍的臂力压制着,一条腿也被钳制住,从下颚线滑落的汗珠大颗滴落。他对上父亲阴狠的眼神,也没觉得狼狈,反而是痛得笑出声:“大爸,你真的行。”
蓄力准备反击。
骆清野冷笑:“骆盼之,我从小带你练到大别让我小瞧你,先把话放在这里,要么认输,要么爬着出去。”
“顾峪昔要是看到我被打成这样指不定会多心疼我,您也别吓到他啊,你儿子我好不容易找到老婆,孙子都给你带回来了,你舍得让我今年还孤寡吗?”骆盼之从小被虐习惯了,逆境中还能笑出声也就因为自己皮厚。
“你还好意思说?”骆清野见这臭小子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丝毫没心软手臂狠狠往下压:“第一时间为什么没跟爸爸说,我是怎么教你的,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先跟我们说?”
骆盼之感觉重拳压在心头的疼,他咬紧牙关,双眸透亮:“我想说的是,因为害怕你跟爸不同意我和顾峪昔在一起,我们哪里敢说。”
“我们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你跟峪昔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只是跟你们说了两个alpha在一起会出现的问题。”骆清野见儿子被自己压制得脸色发白,还是有些心软的松了松手。
骆盼之瞬间捕捉到骆清野松开手,迅猛的勾住父亲的双手缠抱,将父亲反压制住。
“所以现在呢,还反对吗?”
骆清野被儿子狠狠压制着,心里顿时打不着的气:“好你的骆盼之!亏我刚才看你可怜给你松口气,早知道把你揍死!”
“您要揍可以,但是打人别打脸。”
父子俩打拳打着打着开始了地板招式,最后实在是没力气,摘下头套丢在一旁,大字躺在地板上喘着气。
骆盼之躺在地板上,浑身都被汗浸湿透,躺着的位置也被汗印出了轮廓。露着的臂膀已经淤青了好几块,可见骆清野丝毫没有心软,身上被衣服遮挡着的也伤了几处。
他盯着天花板喘息着:“大爸,这个孩子能要吗?”
“你想要吗?”
“峪昔想,但是我不想要。”
骆清野有些意外,他侧过头看向儿子:“为什么?”
骆盼之抹了把脸上的汗,侧过头看向他大爸:“如果是您当年知道我爸生我们有很高的风险,很有会死,您会同意吗?”
骆清野听到儿子这么问,忽然想到当年他们也因为要不要左顾右盼的事情有过短暂的冷战,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幼稚。
“我跟他说了,如果他怀孕的风险高于omega和beta百分之二十我就不要,我爱他本来就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骆盼之用牙齿咬上手套黏贴处,脸往旁一撇,‘撕拉’一声扯下拳击手套:“之前我也跟您说了,反正有我哥跟小予,他们俩都有孩子,也不少我一个。”
拳击手套下没有缠绷带的骨节处已经泛红,毕竟两人打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就算是omega还是beta生孩子一样是高风险。”骆清野说道:“更不要说他是alpha。”
“我知道,我也跟他说过了。”骆盼之抬起手,活动着泛红的骨节,隐约感觉到酸疼:“但是您不知道昨天下午他一个人知道自己怀孕就坐在医院门口的样子,我第一次看他哭成这样,说真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
“大爸,我该怎么办。”
骆清野回想第一次看到顾峪昔的场景:“我跟你爸第一次看到峪昔的时候是在银河医院,他当时刚二次分化成alpha,身上的信息素很骇人,阻隔剂没有用,抑制剂没有用,就被绑在病床上,强忍着后颈腺体被缝合的痛,眼泪都掉下来了,却倔得没哭声。”
骆盼之蹙了蹙眉:“我听他说过,那后来呢?”
“我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正好兜里有你的汗巾,就塞他嘴里,然后他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