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宁并不怀疑顾遇之的诚意,可她无法拿弟弟来冒险。
再说就算现在的陆羽铮,已经可以不倚仗靳少珩了,还有张婷玉……她顾虑的人和事太多。
还是那句话,尽管靳少珩有再多不好,她也感念当初走投无路时,他和张婷玉为她做的一切,她不想做对不起靳家的事。
何况顾遇之与靳家的关系本来就复杂,她不愿意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劣,尤其是为了自己。
“遇之哥,谢谢你,但我真的很好。”陆熙宁拒绝了他,然后独自离开。
顾遇之看着她脚步匆匆地消失在视线,郁闷地一拳打在门框上,血瞬间从手背流下来。
“遇之!”桂姨端了盘水果过来,看到这幕吓了一跳,赶紧命人拿了纱布过来,亲自给他包扎。
顾遇之却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问桂姨:“干妈,我真的比不上靳少珩吗?”
“遇之,你很好,不要对自己产生怀疑。人有时候不被选择,也不是因为不好,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这个道理他应该懂的,只是人有时候都会陷入牛角尖里。
桂姨一生无子,顾遇之的父母又过世早,她一直把他亲生儿子看待,也是真心对他好。
她更知道顾遇之看似温润,其实因为母亲的出身,又不被靳家承认,内心是极其自卑的。
有些童年的伤痛,可能需要一辈子去治愈。值得庆幸的是他小时候在爱里长大,所以才会心存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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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熙宁离开后,一安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林清越那句话:他怕外面的女人不干净,你知道的,他有洁癖。
它就像把刀子,在她心里进进出出,直到捅的她鲜血淋漓。
因为如此,实在无法面对靳少珩,最后还是回了之前的出租屋。
打开门,发现几天没住,玄关的柜子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她自然是无心打扫的,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便准备关门。
谁知一只手伸过来撑住了门板,抬眼就看到了靳少珩。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着她的眼睛幽深,又带着几分怒意。
若是隔在往常,陆熙宁很快就怂了,偏偏这会儿也有情绪,就更加用力地去关门,拒绝他的进入。
两人在门口较量着,可她又哪里又抵得过靳少珩的力气呢?结果就是门被他用力推开,而她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到地上。
靳少珩一脚踏进来,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看向自己,问:“为什么不回家?”
“家?哪儿才是我的家?”陆熙宁反问。
她眼里均是讽刺,但又被悲凉掩盖,令原本愤怒的靳少珩愣了下,随即语塞。
因为以前她将帝景别墅称为家的时候,他总是讽刺她是乞丐,根本不承认她这个妻子。
如今面对她的反问,他说出帝景别墅的时候,岂不是要打脸?
“这么伶牙俐齿,是看陆羽铮病好了是不是?”所以她过河拆桥又要反抗自己。
这就是陆熙宁总是底气不足的原因,因为不得不依附。但她还是生气地申明:“不关羽铮的事。”
“那你告诉我,下午不好好在医院等我,做什么去了?”他分明之前说的很清楚。
陆熙宁没回答。
靳少珩以为他心虚,直接问:“跟顾遇之见面了是不是?还去了寂。”
陆熙宁震惊,问:“你让人跟踪我?”
靳少珩没回答,继续道:“我是不是说过不准跟顾遇之来往?”
“我们毕竟认识,偶遇也不成吗?”陆熙宁也不算说谎。
“偶遇用得着专门找那么个隐蔽的地方?嗯?”
他在医院没有接到人,她又没有回家,他不放心才找人去查。结果就看到顾遇之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在街上奔跑的照片。
那种恨不能私奔到天涯海角的感觉,几乎要溢出屏幕,又如何让他不多想?
“那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他口吻里的怀疑,对陆熙宁来说无疑就是侮辱。
而她的反击则更加激怒靳少珩,尤其想到两人的亲密,胸口的怒意仿佛再也压不住,他猛地撕开她的衣领,脸埋在颈间啃咬起来。
陆熙宁被吓到,可她根本躲不掉,委屈地问:“你是不是又吃错药了?我不是林清越!”
靳少珩也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可他心里就是生气、郁闷、不痛快,又不知道怎么宣泄。
“远水怎么能解了近渴?”人痛的时候身上是会长刺的,尤其他这样向来随心所欲的人,所以这话说得就很刻意。
陆熙宁不由又想起林清越的话,她浑身颤抖,崩溃地问:“你那么有钱,找个干净的雏还不容易吗?难道连这都要省?”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女支女吗?
“陆熙宁!”她是不是疯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是有洁癖吗?我没你想的那么干净,你离我远一点儿。”没人愿意抹黑自己,可她心里憋的太过难受了。
她没有抗拒他的力量,一个女人该又多绝望,才会选择自伤的方式来让他厌恶自己?
可偏偏靳少珩体会不到她的心痛,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