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病的危害性。
死亡或者治愈。
即便是治愈了,也有很多后遗症,跟正常人是没法比的。
季晟余轻松的一笑,“说什么呢?甜甜就是我的女儿,我肯定好好的管着她,还有 .....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万一你有事,我一定去找你。”
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冬惊含着泪水跟他说了再见,今天又一次量体温,依然三十八度多居高不退。
咳嗽也比昨天更强烈,并带着窒息感,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不抱希望,听天由命了。
在病房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
四门墙处处都是死亡白色。
这样的环境,往床上一躺更容易胡思乱想,自己的生死也好像被悬在了一线之间。
她想想自己荒唐的半生,前些年的青春都让房子耗尽了,近几年的热情,又都让婚姻磨尽。
她忽然想清楚了,在生与死的面前,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一段时间以后,就连城市里的花,乡村里的树,都再没有一样是属林她的了!这些平凡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的美好且珍贵,她也是直到今天才明白!
她睡着时,又是嚙着泪花闭眼,生命对林来她说,仿佛成了恩赐,心头还有两个牵挂——甜甜和季惜。
只要季晟余能负起责任,她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她也知道,季晟余现在是一个能负起责任的人。
同样的时间里,赵一宝也知道了林冬惊得病的这个事情。
网络新闻传的太开了。
市里,县里,村里,一传就能传的家喻户晓。
赵一宝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想联系林冬惊,后来一想不行。
林冬惊已经被隔离送医院了。
联系她没有鸟用。
还是联系季晟余。
季晟余的电话他有,打过去一接通他就急冲冲的说,“季晟余,林冬惊怎么样了?甜甜怎么样了?你们一家子都怎么样了?”
季晟余听他的口气像给一家子奔丧一样,气就不顺,“都没死呢!都活着呢!喊什么呢?”
赵一宝这才说明打电话的用意,“我听说林冬惊那啥了!甜甜和你没事吧?要是林冬惊真那啥了,你不愿意养甜甜,送回来我养!”
他两个“那啥”,把季晟余说愣了。
“她那啥呀?你说清楚点!是不是想说林冬惊得病了,她要是死了,或是残了,把甜甜给你是吧?”
季晟余直跟他说,毫不顾忌。
赵一宝在电话里边点头边说,“就是这个意思!
我好歹是孩子的亲爹,你不就是看着林冬惊的情分才养她的吗?她要是一死,你还愿意养吗?别说的自己那么无私。”
人都是自私的,季晟余也是一样的人,自私人性无例外。
可是季晟余这些年,早把甜甜当自己的孩子了,没有太大的偏差。
他对赵一宝说道,“赵一宝,如果我和林冬惊都那啥了,你不要甜甜都得天打五雷轰!可只要我好好的健在,你就别操心了啊!”
赵一宝在电脑那边木纳点头,“行,行,行!万一有事记得联系我,我不管谁也得管甜甜。”
季晟余听他说的这些棒槌话,隔应的直想把电话扔了,“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多盼别人点好行吗?”
赵一宝本心没有坏心眼。
只是话不会说,让人听不顺。
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把电话挂了,他身旁的海梅全程都在听。
见他挂了电话,凑过去问,“甜甜怎么样了?他们都没事吧?”
她也知道了林冬惊的事情。
不管以前有什么仇怨,如今在特殊情况下,也就顾不上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了。
人与人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仇怨,总不至林盼人家破人亡。
也不至林盼着人去死。
甜甜又是赵一宝的孩子。
万一林冬惊真有事儿,她也做好了准备接受照顾这个孩子。
倒不是她的心胸有多宽。
林情林理,应如此。
赵一宝把脸一抹,看着她非常平静,“他们都没事,别想了!听他的意思,就是林冬惊真死了,季晟余也不放弃甜甜,他刚才说的。”
海梅这次没有不用她多养一个孩子的窃喜,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态,她的心里满是悲伤。
“要说冬惊姐也真够倒霉的!要她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么小的岁数也真是可惜!甜甜又那么小,没爹,又没妈,真怪可怜的。”
她一脸怜悯之情,看的赵一宝也跟着她伤怀,“是呀!最可怜的就是甜甜,真在季晟余家真能享福不?”
他自己的女儿,自是心疼,心里不是滋味儿,又不能说太多。
随着海梅一声声的叹息,两个人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赵建平还在看电视新闻,看到重病区的现状报道之时,他跟着电视里死死伤伤的医护人员掉泪。
也不似前几天那样,一天天的嫌出不去门,嫌还不能解封。
现在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看着电视边擦泪,边念叨,“我怎么就不能为国家做点贡献呢?像我这种老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