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惊没说话,季晟余就这么看着她。两人之间尽是梅子酒淡淡的香甜酒香,可林冬惊却生生闻出了一丝涩意。
“季晟余。”林冬惊叫他,静静地:“过去的事情,老这么提起来,就没意思了。”
“可我觉得有意思。”季晟余放下杯子,笑容淡了下来:“我活这么大,就在你这栽了跟头,你总不能要求我就这么过去吧。”
林冬惊皱了皱眉,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有点烦躁。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中午那顿难吃的餐点,林母那通不愉快的电话,还有现在吊儿郎当,不肯“过去”的季晟余,都让她很烦躁。
她以前觉得自己谁都看得懂,现在忽然又觉得自己谁都看不懂了。
“你真烦。”于是,一整天都气不顺的林冬惊理所应当的发作在了季晟余身上:“纠缠我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的。”季晟余闲适的又倒了一杯酒到手中的小瓷杯里:“看你心烦不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了吗?”
林冬惊想翻白眼,又忍住了。
眼神一转,她看到了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夺了季晟余手中的最后一杯梅子酒:“别喝了!”
季晟余一时不妨,被她夺去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她喝下:“好喝吗?”
林冬惊看他一样,没回答。
青梅酒很好,初入口是甘甜的,但细细品尝,又能从甜中尝出一丝涩意来。
舌尖是甜的,舌根却是涩的。
季晟余被无视了也不气馁,又转头慢悠悠的去看花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
林冬惊啧了一声,不耐烦道:“没有很久。”
季晟余变得有些陌生,林冬惊想。果然是变了,以前的季晟余不会说这种轻浮的、没有意义的话。这种廉价的、别说心,连脑子都没过的轻佻话。
也是,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季晟余。
季晟余油腔滑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姐姐你有想我吗?”季晟余双手反撑在地上,惬意的仰着头:“只有我在想着你的话,好像对我不太公平。”
有风吹过,层层叠叠的细小花瓣随着风飘散、起伏,美的像幅画。林冬惊出神的看着,花瓣落地,又被吹离开:“嗯,我也很想你。”
季晟余一僵。
半响,他才转过头,仔细斟酌着林冬惊的神色,语气惊讶:“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林冬惊反唇相讥。
季晟余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梅子酒没了,林冬惊也不想再陪季晟余坐下去,她盘算着自己的酒应该送过来了,便冷淡的起身,准备走人。
季晟余却抓住了她。
林冬惊压着火气回头:“我劝你最好说点有用的。”
“怎么这么大火气。”季晟余无辜的看着她:“要不我带你去找点乐子?”
“用不着!”林冬惊忍无可忍:“你别来烦我就行了!”
季晟余一愣,眼里光亮一点一点暗了下去,落寞的放开了手:“抱歉……我只是,太久没看到你。”
林冬惊舔了舔后槽牙:“别装。”
季晟余更落寞了,声音低低的:“你一个字都没有留,离开了那么久,那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林冬惊冷冷的看着季晟余。
季晟余抬头苦笑:“现在你回来了,我真的很开心,不自觉的就想见你,没想到……打扰到了你吗?”
“闭嘴。”林冬惊咬了咬牙:“当我刚刚那句话没说行了吗。”
季晟余当场来了个大变活脸,笑容满面:“果然姐姐你还是吃软不吃硬啊。”
林冬惊:“……”
每次见到季晟余,她手都控制不住的有点痒痒。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一个巴掌打上去,林冬惊转身就走。季晟余一个利落的翻身,站了起来,黏糊糊的跟了上去。
天色渐渐晚了,林冬惊本来打算在酒庄拿瓶酒然后去酒店开个房间,现在也没那个精力开一小时车回市区,索性直接打算在酒庄的休息室将就一夜。
季晟余冒出来,幽幽开口:“怎么,不回家吗?”
林冬惊拿起酒瓶,往休息区走过去,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关你什么事?”
季晟余一脸“此言差矣”的表情:“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全,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住在外面,就不怕有什么不轨之人冒出来,对你有什么企图吗?”
林冬惊停下脚步,漆黑的瞳孔反射出冷冷的光:“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不轨之人吗?”
“也有可能。”季晟余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微妙:“所以才要你小心啊。”
林冬惊真是懒得理他,快步走到休息室,当着季晟余的面,“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慢了一步没挤进去的季晟余:“……”
“就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季晟余摸了摸鼻子,混不吝的敲门开口:“没有茶总有酒吧,让我进去喝一杯嘛。”
林冬惊隔着门,咬牙吐出一个字:“滚。”
“啧。”季晟余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