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森,而是乔书酉或李晴山,都不会对学问如此兼容并包。若是最后才遇到乔书酉,又不免根基不稳。若是那样,只怕也没有这时的阮元。
杨吉想想,一时也不能完全理解,只道:“伯元,你有这些老师,也自是幸运,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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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成事的关键,还是在你自己,我想着那扬州也不算小,能得他三位授业的,只怕也不只一人,可你却走到了今天,这定是你天性开朗,又勤于学问之故。你恩师去了,你难过几日,自是常事,可你以后的路,也只能自己走不是?”
“距离你上一次安慰我,也有好几年了吧?”阮元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待得阮元结束了鲁东考校之事,已是这年五月了。这时,阮承信也将江昉丧事料理完毕,来到了学政署与阮元汇合。
这日阮元终于回到了学署,眼看门前立着一个灰衫老者,正是阮承信,阮元忙下了车,给父亲行过礼。可心中想着江昉、乔书酉之死,行礼方毕,便觉心中酸楚,面色凄然。阮承信看了儿子这般神色,想起江家对自己知遇之恩,也不禁难过,走上前来,抱住了阮元,阮元也不禁闭起眼睛,安享父亲温暖的怀抱,自己辛苦支撑了数月,这时甫一放松,竟也有些站立不稳。
阮承信看着儿子,自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年长之后,原看着阮家家境,日益衰颓,也再无中兴阮氏的念头。却不想阮元在京中数年来一路升迁,这时已然登临京卿,这样想来,反倒是自己这个父亲对不起儿子的地方甚多,心里原也想着这一来济南,便尽心为儿子操持家中事务,只是一时间不便开口,只好缓缓道:“伯元……爹爹来了,以后家里的事,你也可以放心些了。”
阮元睁开眼睛,却看到阮承信身边,尚有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样貌倒是乖巧,只是自己之前,却全然不识,不禁问道:“爹爹,这孩子又是谁?您这来济南一次,倒是有不少惊喜。”
阮承信一边示意那孩子先回去,一边携了阮元,走回学政署,杨吉自到一边去安顿车马。进了门之后,阮承信才说道:“伯元,不瞒你说,爹爹也是……也是看你都三十一了,膝下尚无儿女,故而做了这个决定,事先却是没告诉你,倒是爹爹自作主张了。”
阮元听父亲这样说,也大概了解了父亲的意思,眼看自己尚无子女,阮承信便给自己找了个孩子,希望作为自己的养子,以便继承阮氏家族。只是这孩子原先竟是何人,父亲还未与自己说清楚,也不禁问道:“爹爹,这孩子原本却是何人之子,你之前也没和孩儿说清楚啊?”
阮承信道:“这孩子是咱家仪征那边,同族慕陈贤弟的儿子,叫阮常生,今年七岁,我想着,你在外做官,一时只怕也添不得孩子,便同慕陈贤弟商议了,将这孩子带给你,让你收他为子。之前看你公务繁忙,也没来得及给你去封信,是爹爹不对。”
阮元自然不会责怪父亲,也只好道:“其实这事,儿子之前也想到过,只是家里那边,我一直和他们联系不多,若是儿子出面,倒是开不了这个口,爹爹能帮儿子,应是儿子感谢爹爹呢。只是,彩儿她……”
“爹爹知道。”阮承信当然清楚阮元夫妻情深,续道:“彩儿虽已故去,可她身后事,也总得有个人操持着才是。所以爹爹也想清楚了,这个孩子过继给你之后,就让他入继彩儿,认彩儿为母,将来啊,也是我阮家嫡出,如何?”
阮元忙回拜道:“爹爹思虑周全,却是儿子太草率了,这些日子,一味忙于公事,家中事却未能顾得上。”
阮承信道:“既然如此,那爹爹也放心了,只是你若在家中,还要多照顾常生才是,他与你原本不熟,可万不能生分了。话说回来,这一番承继下来,彩儿算是有后了,你呢,你的齐衰之期,也已经结束了吧?”
二人这时早已来到学署客厅,阮元服侍父亲坐了上座,也道:“彩儿丧期,却是过了,可爹爹,孩儿总是想着,孩儿和彩儿成婚九年,却也未能陪伴她几日,总需再送她一程。是以彩儿出殡之时,孩儿便已下了决心,彩儿去后三年,不再成婚。”
阮承信道:“那也是你真心所至,爹爹不怪你。可伯元,如此下来,有一个人你却要忘了,文如呢?你之前和爹爹说过,文如她想陪着彩儿,却并不愿意去北湖,她以后的生活,你可有打算?”
阮元一时不答,来山东已有半年,可这半年来,自己大半时间在各州府主持院试,也只初春新年之际,和刘文如见过几次,想着之前劝她自己思考未来,也不知她想好了没有。阮承信看儿子沉吟不答,也问道:“伯元,爹爹倒是有个想法,若是文如想要留在咱家,她又一直对你多加敬重,那不如……你便纳了文如做妾,如何?”
阮元一惊,忙道:“爹爹,先前孩儿不是还说,要为彩儿立三年不娶之约的吗?怎得爹爹这一时便要孩儿纳妾呢?”
阮承信道:“这纳妾又不是娶妻,你若不愿,只和文如说一声,阮家籍属那里,也把她名字加上,她便算是你的妾了。至于其他,你若一时不愿与她同房,爹爹也不怪你,以后总有机会。可伯元,你要想清楚,文如眼下在咱家,论籍属,只能算作仆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