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牙所里,安然听见那无助的哭泣声,凶狠的咒骂声,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习惯。
之前和阿谨他们做生意的那个人牙子喜笑颜开的把他们三人迎了进去,大着嗓门热情的说道:
“你们可都是贵客,今天的货色自然是不错的,我可是一直都给你们留着,没有让任何人看!”
安然他们三人走进旁边的厢房,便见着里面大约有二十多个年轻的女子,低着头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神情。
见着他们进去,有胆大的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但是很快的又把头低了下去。
人牙子客客气气的让他们三人坐在一旁,好好的看着。
她刚才脸上还带着笑,此刻一脸冰霜的对着那几个女孩子大吼道:
“一个个都把头给我抬起来!让贵客好好的看一看。
别低着头一个个丧气的模样,若是冲撞了我的贵客,等会只小心你们的皮!”
这个说话的人牙子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生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她对着那些女孩子们自然是凶神恶煞一般,可是在阿谨和青狼面前就是一副笑模样。
若是她有尾巴,此刻一定连尾巴都摇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对着阿谨他们说道:
“公子,这些女子可都是我在大户人家里张罗着来的。
有两家是因为主家犯了事被抄家,这才卖了出来。
一个个可可是懂规矩的很,还请几位好好的挑一挑。
你们可是我的大客户,怎么也得让你们满意才行。”
那婆子在那里舌灿莲花,不停的向安然他们推销着这些女孩子。
阿谨和青狼并未作声,冷冷的打量了她们几眼。
只听见青狼提高嗓门问道:
“会做厨的把手举起来。”
这二十人中有十五人举了手。
青狼就对着人牙子说道:
“这五个先带出去,这些留下来!”
婆子点点头,对着门口的一名壮汉使了个眼色,便见他将那五名女子推推搡搡的带了出去。
剩下的那些人安然看了看,也不过都是些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打着哆嗦,心惊胆战的。
看着她们这副模样,安然觉得很是可怜,但也没有法子,自己又不是菩萨能够普渡众生,她也救不了这么些人。
青狼继续说道:
“会识字的举起手来!”
这下子只剩下八个人了。
安然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两个竟是用这种法子来买来挑选,不得不说还是颇为有用的。
剩下的几人又被带了出去,最后的八个人中,青狼又把最高和最矮的两人都挑了出去。
最后剩下的六个人看起来高矮胖瘦一致,果然用这个法子选还是颇有成效的。
青狼回头看了一眼安然,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思,安然没说话点点头,一旁的阿谨也默不作声退回到了安然的身边。
青狼这时候便对这人牙子吩咐道:
“就这六个人吧,我们买下了!”
那婆子听着青狼的话顿时乐开了花,真是大主顾,一来就是六个人,果然这家人家出手不凡。
正在那婆子笑嘻嘻的要和青狼谈生意的时候,只见其中一名女孩惨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青狼磕头,哭诉道:
“这位爷,求求你,发发慈悲,把我弟弟也买下来。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斯文识字的人。
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不想就此便天各一方,还请爷大发慈悲成全了我们姐弟。”
安然看着那女子哭得很是凄惨,原本惨白的脸此刻越发的白如纸一般。
她瘦弱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心中压抑着极度的悲伤。
一旁的婆子见着她这副冒失的样子,顿时怒不可遏,上来便一脚将她踹翻,嘴里不干不净的大骂道,
“你个小贱人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谁让你在这里又哭又喊的,真是一点规矩没有,看来是皮子痒了!”
说着便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就要往那女子脸上打去。
安然这时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冲上前去,对着那婆子大喊一声,
“给我住手!如今她已经是我买下的人了,谁让你动手打她。”
那婆子见着安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无形的压力,顿时向后躲了躲,脸上讪讪的笑着。
“小姐说的是,既然她已经是小姐的人,那自然是由小姐来处置。”
那女子见着安然便赶忙上前跪行到她脚面前,不住的磕头,
“这位小姐,求你好心发发慈悲,把我弟弟一同买了去吧!
婢子可以不吃饭,都给弟弟吃!
求小姐给我们一条活路!”
安然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仔细的问道:
“你先不要哭,有什么话好好的跟我说!
你弟弟多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见着安然如此和颜悦色,便赶忙用手背擦干净了眼泪,带着哭腔哽咽的说道:
“婢子叫落樱,小弟叫沉香。
我们从前是金陵府县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