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迎宾楼的陈天佑,这时候突然听见商会的伙计来报,说是陈老爷方才气急攻心已经晕倒了。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不顾一切的上了马车往会馆赶去。
等他推开门冲进去,只见到一脸惨白的陈老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二夫人这时正坐在床边,见他来,一脸伤心的抬起头,对他哭诉道:
“大少爷,你可算来了,老爷病了!”
陈天佑这时冲上前去,跪在床边,握着陈老爷的手,一脸担忧的呼唤道:
“爹,你醒醒,我来了!”
可是,无论陈天佑怎么呼唤陈老爷始终紧紧的闭着眼睛,陷入了昏迷中。
陈天佑这时转过头来,一脸怒意的瞪着一旁哭哭啼啼的二夫人喝斥道:
“快说,我爹这是怎么了?
早上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无端端的就病成了这幅样子?”
陈天佑觉得二夫人这个时候在商会这里很是可疑。
平日里,她从不会到商会来,今日怎么会如此反常?
二夫人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怀疑,赶忙打起精神,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说道:
“我是来同老爷商量天华的事情,没想到老爷突然一时激动就这样晕了过去。
刚刚已经叫了万大夫来看,他说这是中风之症。”
陈天佑一听,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中风!爹还如此年纪怎么就会中风?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陈天佑这时怒从胆边生,他瞪着二夫人,愤怒的咒骂道:
“都是因为你那宝贝儿子才把爹给气成这样,想必这里面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今日来找我爹,一定是胡搅蛮缠,所以才把爹气得生病了。”
二夫人没想到,陈天佑一下就猜出来了,整件事情的全部。
可是她哪里会承认,当即死鸭子嘴硬的继续辩驳道:
“老爷,这些时日原本就身体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有心疾。
方才的事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他不过是积劳成积罢了。
你可别想把什么事情都怪在我们娘俩的身上!”
陈天佑对二夫人这副嘴脸是再熟悉不过,她越是这样据理力争就证明这件事情越是有古怪。
陈天佑冷着脸盯着二夫人,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情就可以这样被你糊弄过去。
若是我知道爹这次生病和你脱不了干系的话,你可得给我等着!”
二夫人听了他的话,后脖颈都觉得凉气森森,心里有些发虚,但是脸上还是强装着镇定的狡辩道:
“大少爷,我知道你平日里对我颇有看法。
但是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这般同我讲话?
难不成你要别人看我们陈府的笑话吗?”
陈天佑对着她冷笑一声,
“陈府还有什么笑话没有给人看的?
你家那宝贝儿子如今可是武阳县城里最大的笑话,我这又算什么?”
二夫人被他的话气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的确陈天华就是她的软肋,况且如今他人还在大牢里,二夫人只得收声,不在与他争辩。
陈天华佑见她一副自制理亏的神情,便更加决绝的对她说道:
“以后你莫要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
你是什么身份?难道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底数么?”
陈天佑这会只是毫不留情,把她的遮羞布给撕了下去。
在自己长房嫡子的面前,像她这样的小妾,哪里还有说话的份?
若不是陈老爷当年一意孤行要将她扶为正室,在陈府里,哪有她说话的份?
陈天佑到现在都觉得当年他娘死的很是蹊跷,这笔账他还没有和她算。
如今,陈老爷却又病入膏肓,所以新仇旧恨在一起,瞬间就迸发了出来。
眼见着陈天佑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二夫人这会子是气的全身发抖。
平日里的那些温柔端庄的样子,早就不复存在。
既然撕破了脸皮,她也不再像从前那般装的温柔写意的模样,指着陈天佑大骂道:
“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老爷平日里都不爱搭理你,要不然么会把你放到那乡下地方去也不让你回来。
在老爷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华儿,你这个小畜生,不要老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
你现在别忘了,陈府里的女主人是我!
华儿也是陈府的子孙,你休要想一手遮天!”
陈天佑见着原形毕露的二夫人,眼中的鄙夷越发的深了,冷哼一声,
“果然你的画皮揭开了,就是这泼妇一般的模样。
我爹可是被你蒙蔽了好些年,若不是你在一旁从中作梗的话,我们父子二人的关系怎会如此冷淡。”
陈天佑对于陈老爷的心思,心中很是明了。
他爹平日里就是受了这个女人的说白,所以才对自己格外的不上心。
可是那一日,他和爹已经把心扉敞开聊了许久,所以这些年的怨气他早就放下了。
终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