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安老头忍不住向安老二一脸愧疚的感叹道:
“安然,这个丫头还真是个心善的,看样子咱们从前可是亏了她,以后别再让家里的那几个妇人和她过不去了。”
安老二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前听过以德报怨,没想到今日安然对他们两个人居然还能如此客气,换了是旁人那是做不到的。
“爹,明天你会去她的流水席上吗?”
“算了,咱们就不要去了,免得村子里的人说闲话!”
安老头觉得在心里面记得安然的这一份心意就可以了,也不去给她添堵,免得到时候在席间众人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反道让大家伤了和气。
“你回去把嘴闭好,别让你娘和安柳氏知道,不然她们到时候又要去兴风作浪了。”
安老头想起家里还有那么几个不争气的东西,便忍不住口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刚才那点好心情,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安老二这时候便在一旁嗫嗫喏喏的答道:
“爹,娘其实也是心里气不过,才对着安然他们有些意见!”
安老头这时回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安老二一眼对他训斥道:
“你就少帮她说话了,就她的那个德性我还会不知道吗?
见钱眼开的死老太婆!若不是当年他把老三给赶出去,安然如今也不会和我们这么生分。”
安老二就是想起了那个平日里只有少言寡语的三弟,心里面也是一阵悔恨。
当年若是他肯勇敢一点和娘抗争,说不定老三也不会那么快的就撒手人寰,留下了安然和安康可怜的姐弟俩。
“爹,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咱们家里面还是好好的过日子。
你也别去和娘计较,她的性子虽然急了一些,但她终归是为了这个家!”
安老头听到这里也只能长长的叹一口气,如今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老大在镇上,身边只有老二他们一家四口还是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要再生那么多波折,他如今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些。
“算了,这可能就是上辈子的冤孽!”
安老二听了以后也不再作声,父子俩就这样回了老宅里。
等安老二回了屋子,便看见安柳氏趴在那里,见着他进来也没有下床,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同他说话。
安老二这时自觉理亏,因为将安蓉送到金府的事情,他已经下了决断,所以便主动上前同安柳氏说道:
“你好好的去劝劝蓉姐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送到金府去。
你放心,有大哥在身边,自然出不了什么差错!”
安柳氏一听瞬间就炸毛了,蹭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也不管自己屁股上的伤口,一步跨到安老二的身边对着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说过,有我在你们就甭想把主意打到安蓉的身上,若是你们在苦苦相逼的话,我就把她回娘家去,大不了咱们和离!”
刚才安柳氏在这里可是都想明白了,若是他们家再闹着把安蓉送去做丫头,她就带着安东和安蓉回了娘家去,又不是非要赖在安家不可。
“胡闹!你在说什么混话,今天白日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和离!”
安老二都没想到今天的安柳氏居然这么大胆,平日里说要写休书给她,安柳氏会战战兢兢地,如今居然自己来说和离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
“你们家压根就没把蓉姐当成自家的娃看那安芳也不是一样在家里娇养着,你家老太太怎么就半个字都不说,她天天盯着我家的蓉姐!”
安柳氏说到这里就觉得委屈极了,自己平日里被安老太数落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就连自家的女儿都要遭殃,看样子这一切都怪安老二没本事,所以才被他娘这样搓摩着。
安老二原本就是个心眼老实的人,听见安柳氏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很是愧疚,于是便口气缓和了下来,对她说道:
“虽然我送蓉姐去金府,是指望着她的月钱银子来帮着还债。
但是你想去了金府,见了的世面就多,那里都是达官显贵,你不是说她是凤凰命吗?说不定就可以攀上枝头当凤凰!”
安老二说着便停了下来,见安柳氏的表情有些松动,好像方才的这几句话说到了她的心里。
安柳氏的眼珠咕噜咕噜的转了起来,他的心里也在想着安老二方才的那些话听上去的确是有些道理,若是待在村子里哪里能见得着那些达官贵人。
安老二见着安柳氏的这幅神情,就知道他说的话已经让她有些心动,于是便打铁趁热的继续说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蓉姐的亲爹,怎么可能推她到火坑里去,有大哥这个管事在身旁罩着,自然没有人敢小看她。
比起普通的丫头,她的身份可是比别人要来的硬气许多,到时候就算老爷太太都会高看一眼!”
安老二现在是极力的想劝服安柳氏将安蓉送到金府去,他不希望女儿一直在村里和安柳氏待在一起,不然早晚要学会她这副泼妇无赖的样子,岂不是毁了安蓉。
这下子安柳氏就算是被安老二给说服了,她想着为了安蓉的前途将她送去金服是最好不过的了,一切将来就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