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安老大就驾着马车来到了县衙,找到了那日指点他的胖衙意,笑得一脸讨好的对他说道:
“官爷,今日还要劳烦你帮我把那几个人都保出来,我把银子都带来了。
这些是请兄弟们去喝杯薄酒的?”
说着安老大便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荷包,悄悄地递给了那个胖衙役,他接过来用手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心中很是满意,便笑着对他说道:
“你倒是个上路的!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师爷,交了银子就可以把他们都领回家了!”
说着那个胖衙役,回头打量了安老太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不出来你们家倒是挺有家里的,四十两银子说拿就拿。
不过回去以后可要他们安分些,若是再被抓进来的话,到时候就算有银子那可都是没用的!”
安老大一脸笑得感激的模样,点点头对他说道:
“这次多谢官爷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以后有机会我请官爷去喝酒!”
胖衙役笑着点点头,便领着安老大走到了师爷的房间里,师爷只是正在那里写着文书,看见胖衙役领了个人进来,便抬头问到:
“怎么了?”
胖衙役笑得一脸圆滑对着文书做了个手势说道:
“他是来保那三个人的,就是那日被宋捕头抓来当街卖假货的。”
师爷一听便想了起来,因为当日那安柳氏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师爷见着胖衙役和他打着手势就知道,他们已经拿到好处了,于是便装模作样地说道:
“他们三人犯的罪名不同,那两个小的十两银子一个,那个大的二十两,一共是四十两银子!”
安老大哪里敢耽搁,当即便从怀中将银子掏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师爷的面前,笑得一脸热情的说道:
“都准备着呢,还请官爷点收!”
师爷看了看,便将银子收了去签了一张条子,递给安老大对他说道:
“拿着这个去大牢里,牢头自然会把人给你们送出来。”
说完便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们两人,胖衙役真的是打算送佛送上西,从安老大手中将那张签条拿了过来对他说道: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领人!”
安老太自然是千恩万谢地跟在他的后面,这才来到了牢房的门口,牢头一见是胖衙役,便笑着调侃道:
“白馒头,怎么又来生意了?”
胖衙役对他挤了挤眼睛,将手中的签条递了进去说道:
“他们已经被人保出来了,这是放行条!”
牢头熟门熟路地看了看,拿着条子进去将他们三人从牢里领了出来。
不过才两日的功夫,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脱了形一般,尤其是那平时壮得如一座山般的安柳氏,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安蓉整个脸都垮了下去,哪里还有平时在村里那副水灵灵的模样。
安东更是唇边的胡子都长了出来,看起来比之前可是老了不少,见着安老大他们顿时眼神中满是激动的神色。
可是安老大却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招招手让他们跟着自己走,胖衙役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安老大自是感激的对他谢了半天,最后一行人上了马车,就要往双鱼村的方向驶去。
安柳氏和安东两个人可是吃了板子的,所以根本没法做,只能趴在车厢里,那个样子实在极为诡异,好在安老大自始至终都是坐在外面赶着马车,也懒得去和他们说话。
见这自己终于从那阴森恐怖的牢房里出来了,安蓉感动感激涕零地坐在马车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安东听了很是心烦,便骂了一声:
“哭什么哭!又没死人!再说都已经出来了,你再哭就晦气了。”
安柳氏听了便安慰着安蓉道:
“蓉姐不要哭了,咱们都已经逃出来了,等回去好好的歇上几日。”
安柳氏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和安东不同,因为她那日过堂的时候,可是当众被扒了裤子。
所以她现在心里很是忐忑,不知道回去以后安老二会怎么对她,眼见着安老大这副冷淡的态度让安柳氏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回去以后会面对什么,在孩子面前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个人在忧心忡忡。
一路上马车颠簸摇晃着让他们趴在那里很不舒服,可是总比自己下来走路要强,于是安柳氏和安东就忍着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感觉,牢牢的趴在马车里,不敢四处动弹。
安蓉此时心里面害怕极了,他知道村子里面一定晓得了她被下了大牢,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心里不仅对安柳氏他们很是埋怨,若不是她没有将自己护好,自己一个妙龄少女怎么会到大牢里去?
如今想来后悔不已,早知道那日就不该跟着一起去镇上了。
正当他们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听见安老大在门口,在外面说了一声,都下来吧!
到老宅子了,安柳市和安东这时赶忙冲了下来,抱着门口的那棵大树就哇哇的吐了起来,那味道实在是不可描述的。安老大看了他们一眼,用手捂着鼻子就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