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轻揽收鞭在腰间,挂在了腰扣上,驱马前行,直到走到凉望前面,才停下,但是并没有下马。
凉望看着,眉眼间有怒意,还有杀意。
“太学院少师,轻揽,来见西支王世子凌君。”轻揽看着他用力握住剑身的手,主动道出了名姓,但仍然未下马。
凉望不查地有些嘲讽在嘴角,但很快消散去了,“原来是少师,少师不在太学院,来此处为何事?”所幸他远在南曳,不只眼前人的真实身份。
轻揽了然,在世人眼中尤其是在西支人眼中,太学院少师轻揽是迷惑了他们最优秀的世子的人,轻揽淡定地撒着谎,“太学院的逐鹿纪年,要来送给各国,你西支圣河城失守,不见了君上,只能送到这里。”
凉望不傻,自然知道这不是她来的本意,但既然是太学院的人,还是暂时不能撕破脸皮,何况,他早知眼前的人对王世子的重要性,以为她被救会逃走,不过却还是来见世子。如此一想,心里虽然鄙夷,但是却不敢轻易动人,凉望对凌复的忠心,虽不足以让他让兵权,但是却足以护住凌君,况且,凌君若拿下了落影谷一战,这军部里服他的人,又会多一些,自己还是要留一些后路,“让少师多走了,还请少师进城,见世子。”
“多谢。”轻揽谢完,便带着玉舞往城门走去,凉望示意城门放行,那高高的铁桥被放了下来,轻揽和玉舞一起进了城,但是还没走完城门,轻揽就见一匹快马从城内朝着城门奔来,那马停下,一白裳之人下了马来,轻揽见此,也下了马,走到那人跟前,然后转瞬,自己便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揽揽!”是他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你怎么来了?”
轻揽抬头看去,“你不希望我来吗?”
凌君什么也没说,再次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如何不想?”
轻揽却听得出他话里的担心,所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给我你的手。”
凌君闻言,放开了她一些。
轻揽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收回来的手里,相握的掌心里,有微光起,“就是想来你身边,我也可以保护我自己。”只是说着,眼里的流了下来,这内力的来处,是轻揽想奔赴他怀抱的理由。
凌君再次将人揽入怀中,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可怪我没去找你?”
轻揽摇了摇头,如愿躲在了他的怀里,不肯再离去,“我累了,带我回去。”轻揽淡淡地说道。
凌君便将人抱起来,不顾众人的注视,直接将人抱到了城主府。
轻揽在凌君的怀里,竟然睡了过去,至晚方醒,只是却不见了凌君,轻揽起身,坐起来,却难以组织思维,只是静静地坐着,空空地等待着,心里什么着落也没有。
直到门开了,凌君端着饭菜进了来,见她醒了,赶紧放下饭菜在桌上,人已近前,轻揽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凌君坐下,将人抱在怀里,心疼不已。
“揽揽,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轻揽突然没了力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好好地待着。
“揽揽不饿吗?”凌君还是担心她饿。
轻揽摇了摇头,在他怀里,将他的腰身圈得更紧,整个人都蜷缩在他身上,她有许多话,却不知如何说起,如此,先抓住眼前能抓住的温暖。
“揽揽,我想跟你说说话。”凌君见她如此,便转身靠着枕半卧着,依旧圈着她在怀中。
“好。”轻揽在他身边躺着,心里的思绪也静了许多,想起两人都逃避不了的人,“你找到他了?”轻揽问道。
“你说父亲?”
“嗯,”轻揽应道,但是想到他居然唤他父亲,心里莫名,又痛了起来。
“找到了,接到圣河城,一直软禁着。”凌君说得很小声,“他什么也不肯说,不吃不喝,然后趁我不备,死在了冰窖。”
“你知道他为什么选在冰窖吗?”轻揽想到当时在圣河城的所见。
“大概知道。”凌君压抑着心里的矛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揽揽,“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凌君,再说一句对不起,我立即走。”轻揽不知为何,对那声对不起,很不喜欢。
“我母亲?”凌君的心,何尝不痛?何尝不煎熬?如此,也是紧紧圈了人,不放开丝毫。
“她在梵音寺,芳姨也···也随着去了。”轻揽说完,两人之间有很长的沉默,轻揽靠近了他点,心绪再复杂,再解不开与他的结,她却从来不忍看他受伤,轻揽将手放在他的心口,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渐渐平复的心跳。
“梵音住持带她走了,但是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知道,”凌君感激她的怜惜,但是声音里还是压抑的悲痛。
轻揽不忍他伤怀,起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摩挲着他的颈间,“你还有我,我回来了。”
凌君便靠着床沿,好好坐了起来,将人全部圈在自己怀里,轻揽乖乖地任由他抱着,“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你的小猫小狗,不是抱着,就是揣着。”
凌君低头,看着她,仿佛看着自己能最后握住的珍宝,“小猫吧,喜欢吃鱼的小猫